除了隋陽隻字未到,各國皆派使節道賀。特別是燕秦,派三皇女林雲芷攜重禮再到遠川。陳洛清禮數周全,大典之後就是隆重國宴,款待這些遠到而來的客人,尤其是林雲芷。樂聲歌舞直響到深夜才止,賓客盡歡,各自散去回客館休息。盧瑛才把喝多了的遠川王半抱半扶地弄到了寢殿。
「嗚……」陳洛清在宴會上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抱著銅盆哇哇吐出來的都是酒液。公事上喝酒她不容易醉,但架不住喝太多也難受。
「快喝兩口水再吐,護著胃!」盧瑛跪坐在榻邊,從內侍手裡搶過茶盞,塞到陳洛清嘴邊,一面為她撫背。
「呼……呼……」 陳洛清吐出嘴裡酸水,眼角噙滿咳出來的淚花,喘氣道:「至從那次在二姐那喝傷了……呼……喝多了就會想吐。」
「誰喝多了都會想吐!」盧瑛又接過一盞溫水,餵她緩緩喝下:「你為啥要喝這麼多?!我攔都攔不住!」
「你已經替我喝了很多了。」陳洛清疲憊笑道:「雲芷好喝酒,嗝……不把她陪好了怎麼行?」
盧瑛見她雙眼通紅的憔悴樣子,心疼得恨不得那些酒下自己肚子:「今天是你的登基大典,你是我們遠川的國君!她只是燕秦的公主,你幹啥要……」
陳洛清伸手,安撫盧瑛急切的嘴唇,搖頭道:「遠川和燕秦,封國時都為侯爵國,在禮法上平起平坐,但是僅限於禮法和外交辭令……嘴上能這麼說,心裡別把自己給騙了。我們遠川從國力上來說怎能和燕秦相提並論?能用喝酒解決的事情就是好事……你把她等同於曲王林雲萱就好了。她在公務上的所言所行就是林雲萱的所思所想。這酒不白喝,人家可是帶了厚禮。」
「啥啊?」盧瑛皺起眉頭。她聽得懂,但她就是心疼。在她看來,厚上天的禮都不值得媳婦傷身。
陳洛清揮手趕退內侍,傾身向前摟住盧瑛的脖頸,趴在耳邊輕聲道:「情報。隋陽要發兵了。」
「啊!」盧瑛瞪大眼睛,扭頭驚道:「要打仗了?!」
陳洛清以屁股為軸,搖晃回身體,燙著臉眯著眼睛道:「燕秦特意遞來的情報不會有錯。我也有我的情報渠道,互為映證。而且從基本理智而言,他們沒能扶二姐上位,自然不會讓我好過。這一仗是在所難免的。我從成為儲君的那日起,就在為這仗做準備。」
國有戰事,盧瑛馬上放下兒女情長,正色問道:「我能做啥?」
「小火盧子……嗚嗯……」陳洛清又倒進盧瑛懷裡狠狠抱了一下,然後逼自己拔離懷抱:「幫我傳丞相和屈婉過來。」
「現在嗎?」
「我沒事……熱毛巾洗把臉就好。軍情是大事,拖延不得。」
既如此,盧瑛就不廢話了。傳來丞相和屈婉,一帕熱毛巾給陳洛清揉搓臉蛋,然後跪坐榻前。陳洛清洗完臉清醒很多,見盧瑛坐得乖巧又不說話,便笑著招惹她:「小火盧子,我要給你封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