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何許人,你們都忘記了吧?」
陳洛清,何許人也。出身非嫡非長,二十年無權無勢光頭公主,能從父親姐姐們手下正大光明謀得君位,即位之初就使前朝重臣「心甘情願」殉葬,讓姑姑瑞王大姐陳洛川俯首稱臣,抵抗強大隋陽未丟一城一地,京城內外兵馬盡在掌握,耳目通過舞團戲班遍布全國,三五年間逼服守舊貴族支持新政。如今遠川上下一心,已現蓬勃中興之景象。
這樣執掌國家的君王,沒有後宮,只有一位伴侶,伴侶還是名女子。或許因此惹得一些人,抱有幻想。上一位枉自揣度君心的寵臣,在岐王回京過年的新年宴會上借著酒意當著陳洛川的面請求陳洛清顧念姐妹之情,解除二公主禁錮,立馬落得個趕出京城流放小城的下場。前車之鑑,可是自作聰明、被欲望蒙蔽雙眼的人總是有。
她緩緩走下,走到齊漣抖如寒顫的身體旁,居高臨下站定:「十年寒窗,數載辛苦歷練,才能走到我面前。不求成功,只為說這些嗎?」
「陛下……」
「想讓我後宮設立鶴觀?男歡女寵,讓你們有一條捷徑可走?你們把英侯看作什麼人了?」
「陛下!」齊漣拼命叩首,哭喊道:「臣不敢!臣不敢!」
「滾。滾去鐵城,給邵平做助手。把水治了,把災賑了,孤算你將功補過。做不好,孤要你的命。」
「是!謝陛下開恩!」
齊漣連滾帶爬退出殿堂,內侍們扶御案拾奏章,很快收拾得井井有條。陳洛清怒火漸消,今夜公事到此為止。於是洗澡、更衣、去抱小火盧子。
被窩裡忽然鑽進來一團溫香暖柔,盧瑛一手抱緊,一手揉眼睛想把自己揉醒。還沒揉完,吻就先至。擁抱中的耳鬢廝磨,訴說每日縈繞心頭的牽掛和想念。盧瑛不揉了,睜開眼睛抱住媳婦落吻在額頭,在鼻尖,在唇角,然後解開了陳洛清睡衣衣帶。
「不是困嗎?」
盧瑛眨眨眼,咧嘴笑道:「睡了這麼久,現在精神得很。」
衣帶飄落榻邊,薄衣滑下肩頭。
第163章 番外三(中)
不著片縷,如夢似幻。
盧瑛才被媳婦的溫香吻醒,一時恍惚。她都快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貼近陳洛清的身體。公務,責任,外勤……她知道她們兩的心是在一起的,可身體之間總有這樣那樣的阻礙。現在陛下滾燙光滑的皮膚就在手心,盧瑛不會等價代換覺得是自己辛苦賑災的報償,卻確實摟得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我的小火盧子瘦了。」陳洛清撫摸盧瑛消瘦的臉頰,心疼得眼睛濕潤。
「沒啥。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我累點也許就能多救一個人,累點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