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鬆了一口氣,只要太子不倒,他們就還有希望。就算李淵現在罰他,等到太子登基,他依舊是最大的功臣,高官厚祿都不在話下。
封德彝卻嘆了一聲:「您還有心情擔心太子,下臣現在擔心的是您啊。下臣剛得到了消息,聖上可能要將您流放三千里。」
李元吉一愣,失聲道:「怎麼可能?阿耶不可能流放我!」
「下臣也是這麼想的,聖上向來心軟,又最疼愛您,不像會捨得讓您流放的,所以想辦法打探了一下,說是查到了直接證據,證明就是您想要害聖上和秦王。」
封德彝有些失望地看著他:「您想對付秦王也就罷了,怎麼能對聖上下手呢?」
「我沒有對阿耶下手!我從來沒想過要害阿耶,他們怎麼查到的證據?是不是李世民的人?肯定是他在誣陷我!」李元吉拉住封德彝的手,「你去幫我告訴阿耶,是有人誣陷我的。還有大哥,他有沒有幫我求情?」
封德彝目光閃爍,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李元吉皺眉:「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封德彝嘆了一聲,同情地看著他:「……就是太子去過御書房之後,聖上才決定流放您的。」
李元吉腦子「轟」得一聲炸開了。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阿耶不可能會真的殺了他,如果太子求情,也不大可能會流放,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可現在他要被流放,也就是說太子沒幫他求情,那他去御書房跟阿耶說了什麼?李元吉有些恍惚地問:「阿耶罰太子沒有?」
「聽說原本是不許他處理政務了,後來不知怎麼又許了。」封德彝說著說著,表情逐漸變得驚悚,「您的意思是……?」
「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理由。」李元吉冷笑一聲,「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他自己清清白白,還是那個仁厚的太子殿下!」
封德彝目瞪口呆:「不、不可能吧,太子不是這樣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李元吉也覺得太子不像是這樣的人,正遲疑間,門又被敲響,這回進來的卻是管事,來回稟毒酒事件的調查情況。
是的,被關起來之後,李元吉回想起來,也覺得毒酒事件有蹊蹺,於是讓總管調查,現在結果出來了。
下毒的就是李元吉原本安排好給李世民下毒的人,是他的心腹,可是總管調查出來的結果,這人在毒酒事件前幾天,竟然和東宮的人悄悄接觸過。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太子收買了武德殿的人,或者此人乾脆就是太子一早安插的奸細,想借李元吉的手除掉李淵和李世民,自己順利登基。
沒想到事情沒成,李淵和李世民都沒死,太子還要被除去理政之權,於是把責任都推到李元吉身上,以保全自己的地位權勢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