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裴寂表面是你大伯的人,其實忠心的是你阿翁,只是你阿翁從前支持你大伯,所以他也支持你大伯。」李世民道。
李承乾恍然:「怪不得我聽裴寂的故事時總覺得有些奇怪,陸先生還不告訴我,讓我自己想。」
他雖然有想到一些東西,但這個對八歲的小孩來說就太複雜了。
李世民點點頭,心裡對陸德明的滿意又高了一層。他道:「封賞裴寂不是為了他,而是看在你阿翁的面子,如果他一退,他的心腹就不受重視,你阿翁會不高興的。」
李承乾點頭,這麼一說他就理解了,阿翁是阿耶的阿耶,他的人自然該是第一位。
其實李世民把裴寂排在第一位也是無奈之舉,誰讓李淵就這麼一個心腹呢,數量上沒有優勢,只能在封賞上給予最大優待,否則多少缺點說服力。
李承乾又指了指羅藝:「那給羅藝這麼高的封賞,是為了給大伯面子嗎?」
羅藝和裴寂可不一樣,這是板上釘釘的李建成黨羽。且此人在涇州之戰中消極怠工,之前阿耶不是還很生氣嗎?
李世民道:「你既然知道羅藝是大伯的人,就該知道這樣的人還有不少,他們手中還有殘餘的兵馬,為了不讓他們作亂,只能暫時安撫,之後再慢慢處置。」
他告訴李承乾:「加官進爵,一為獎賞,二為安撫。一是為了讓他們多做對大唐、對帝王有利之事,二是為了讓他們不做對我們不利的事,明白嗎?」
李承乾懵懂地點頭。
李世民摸摸他小腦袋:「不著急,你還小呢,慢慢學便是了。」
李承乾:「……我還要學?」
「哎呀,我頭疼!」李世民扶住額頭。
李承乾默默看著他。
李世民想起李承乾的本事,又默默坐直了身子,提起筆一本正經道:「你回去吧,阿耶還有事忙,就不跟你說話了。」
「……」李承乾鄙視地看他一眼,轉身噔噔噔走了。
*
兩天後的早朝上,李世民宣布了封賞詔令。
李承乾也參加了這次早朝,他現在是太子了,就算還沒有領實際差事,也需要參加早朝。
聽陳叔達宣讀詔令,大部分都和他擬的差不多,李承乾心裡升起淡淡的驕傲——他可真是太棒啦!
他沒想到會有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