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野回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見有五通未接來電,都來自於張正梅女士。
他打了回去,張正梅在那邊溫溫柔柔地問他現在在不在綏北。
他說在。
張正梅就語氣可憐地問他,「在綏北怎麼不回家呢?」
這個問題,周柏野在叛逆期的時候正經回答過一次,他說那不是我家,結果張正梅被他這句話傷得不輕,哭著給周建民打電話問他怎麼教的她兒子,是不是在背後挑唆了什麼,周建民沉默著聽完前妻的訓斥,掛了電話就讓周柏野進書房。
他那時候才十六歲,第二天有場比賽,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被周建民一鞭子打在後背。
周建民說,我有些話想問你。
他拿的去馬場時用的馬鞭,黑色的,上面印著一朵梅花,抽在他身上的聲音讓他當時的空姐女朋友在外面敲門,柔聲問,老公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呢,再生氣也不能打孩子呀。
周柏野悶笑了一聲。
周建民讓他跪下,他偏不,站得筆直,嘴也硬,說,「你要打就快點兒,我一會兒還要回去看比賽。」
周建民問他知不知錯,他說隨便,無論打多少下都不帶改口。
隨便、無所謂、您說了算,就這三句話來回換。
女人的聲音一直在門外,說老公你開開門呀,老公你消消氣。周建民只當作沒聽見,說他的錯就是不該讓他媽生氣。
周柏野被周建民那句話給逗笑,越疼越好笑,他覺得周建民腦子裡進了水,又覺得外面那個女人蠢到可憐,最後覺得他爸媽都有病,同時得出一個結論:別惹被「情種」愛著的女人。
他拿著毛巾擦頭髮上的水,側著臉對鏡子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語調淡淡地對電話那頭說,「有時間就回來。」
張正梅問他,「明天吧,明天你有時間嗎?明天周六,你應該沒有事情要做吧,我聽你爸說你最近沒有什麼比賽了。」
周柏野笑,「您這不都確認完了,那就明天吧。」
張正梅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他靠在洗手台,拍了一張自己上半身給沈枝意發了過去。
周柏野:下次能輕點兒?
他以為沈枝意沒醒,哪知道沒多久,那邊就同樣回了他一張照片。
拍的是她自己的腿,睡裙撩了上去,兩條細長的腿在黑色床單上,大腿上紅色的掐痕還沒消。
1/1用戶挑事兒般同樣問他:下次能輕點兒?
周柏野回得挺下流:妹妹腿挺長。
沈枝意已經掌握了跟他交流的秘訣,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他:哥哥喉結真好看。
周柏野靠在島台上笑,紅酒就放在一邊,暫時沒空搭理,問沈枝意:就喉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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