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這時開始後悔自己的盲目,檢討不該在不清楚狀況的情形下,胡亂答應他。
明知道他最擅長得寸進尺,也明知道他最愛花樣百出。
卻還是無法拒絕。
意識昏沉間,她聽見周柏野對她說,「你好像很愛我。」
她實在沒力氣回應,閉上眼就能陷入深度睡眠。
只能強撐著貼過去,在他懷裡蹭一蹭。
是吧。
她想,如果愛情的定義是胡作非為、毫無底線。
那她確實愛的無法自拔。
沈枝意不清楚的是,在她睡著後,夜晚還沒完全過去。
周柏野關上夜燈,拿著嗡鳴不斷的手機去了客廳。
張正梅實在有太多話要講,哪怕一天的婚宴讓其他人都累得不想動彈,她陀螺般在地毯上走來走去,問周柏野這就是他一定要交往的女朋友嗎,又問他是不是誰都可以對他的母親這麼無禮。
周柏野坐在沙發上,看多比跑過來用腦袋反覆蹭他小腿。
他實在沒什麼興趣聽張正梅做足長輩姿態,疲倦地打斷她的話,問她,「還有什麼要說。」
張正梅軟聲,「阿野,我是你的媽媽,媽媽總不會害你,你今晚就這麼離開,讓場面變得很不好看。」
他斂眸,「那關我什麼事呢。」
語氣平淡又溫柔,甚至可以算得上禮貌。
對電話那頭的母親說,「這又不是我的婚禮,我為什麼要在意場面好不好看。」
張正梅還想在說什麼,字音都沒能發出。
周柏野已經提前喊停,「我實在懶得再玩什麼相親相愛一家人的遊戲,就到這兒吧,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他掛斷了電話。
張正梅不敢置信地重新撥打過去,機械的女聲卻反覆提醒對方正在通話中,樓梯間傳來腳步聲,穿著睡衣的曹征走到她身後,嘆口氣,撫摸她的後背,「阿野畢竟長大了。」
懷裡的人眼淚打濕了他的睡衣。
從房間裡跑出來,卻坐在樓梯間不敢下去的曹疏香看著黑暗切割開自己熟悉的家。
她手撐在地上,貼近過去,看見母親哭得雙肩抖動,嘴裡不停地說著,「我那麼辛苦、那麼辛苦地把他生下來,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懂我的苦心呢……我是他媽媽啊……我能害他嗎……」
曹疏香忘記在哪裡看見的話:所有讓人窒息的愛意,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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