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叢郁說：「我……」
她從來就沒說過她和周殷宇已經斷了聯繫，但她知道沈祺禮會對周殷宇這個人產生類似於應激反應的負面情緒，所以她一直在避免，甚至專門為此提出了「不提過去、不談未來」的戀愛守則。
沈祺禮明明答應，但在現在，聽了周殷宇的聲音後，他還是一副被傷害得很深的模樣。
她早就預知到他會這樣、他們會這樣，也盡力讓眼下這樣的場景晚點出現，但它還是出現了，甚至就在兩人剛激烈做愛後的幾分鐘後。這讓季叢郁感到割裂，身上兩人歡愉的痕跡還沒幹涸透，他們就要開始這樣冷眼相對。
「不是說好不問過去，不提未來了嗎？」
沈祺禮眼神微微閃爍，他盯著她看，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他已經許久沒這樣和別人漲紅了臉，最近兩次都是和季叢郁，第一次是二十天前為了徐程智，今天是為了周殷宇。他在這時意識到，季叢郁身邊從來都不缺男人，他以為自己是她的唯一，以為自己答應她的條件就能幸福地和她戀愛，但不是的，事實是季叢郁一次次地瞞著他，毫不猶豫地傷害他。
是他想得太過美好，而他在被傷害之後，決意要反抗。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我不可能再和你談這樣的戀愛。」
「你和他還聯繫著，怎麼還能和我在一起？」
季叢郁從床上撐起身子，和他平視，目光柔和，想要將他安撫下來，她說：「首先，你不要誤會我和周殷宇，我和他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我和他只是朋友……」
沈祺禮聽此冷笑一聲，他說：「哦，還和以前一樣？全世界都要陪著你們玩青梅竹馬的遊戲嗎？」
他語氣嘲諷，說的話也尖銳。季叢郁愣住。
沈祺禮望著她，神情卻莫名游離了一會兒，像是在此刻想起了從前的事，過去的那些屈辱、受傷時刻通通湧入腦中。回過神來後，他臉上帶著笑，聲音有點冷，帶著淒涼的意味：「能不能別這樣了？你們沒搞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別再把別人牽扯進來嗎？」
「別一遍遍撒謊，對別人說愛。」對他說愛。
他的聲音變得微弱。
「你不准這麼說。」季叢郁糾正他，「你根本不懂我和他……」話說到這裡，她突然閉了嘴，又不說話了。
沈祺禮像是能夠預知到一樣，他盯著她看，「看，你說嗎？你從來不肯說，我怎麼懂？高中那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沈祺禮早在高中就知道，周殷宇和她之間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可以共享。
高中那時候，他嘗試過插入，但結果是自己完全失敗。而現在，就算他現在已經和季叢郁上過床了，就算他把自己變得如此下賤卑微了，她還是守著他們青梅竹馬之間的秘密，一個字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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