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叢郁在這頭笑江可可是下了血本。
陳岸像是早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神情,他說:「雖然我在騙你,但其實是你選擇的我。江可說你挑了很多人最後才挑中我,其中也有比我好看的、比我成熟、比我更適合你的人,但你只是挑中了我。」意思是主動權在她,他只是被選中的那個。
「你很有魅力,但你也並沒有愛上我。」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作類似於弟弟的人……飯搭子或許更加準確。」
季叢郁默認他的說法,「可你也不能毫無負罪感。拿了錢就要辦事的,你現在相當於毀約了?」
「我是被周殷宇發現了,他讓我過來和你道歉,所以我和江可姐的交易也結束了。」
季叢郁沉默了幾秒,她說:「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季叢郁並沒有多少被欺騙、背叛的憤怒感,她只是恍然大悟,更加理解沈祺禮對她和周殷宇這段關係的不可忍耐——
江可只和周殷宇談了這麼短的時間,就這樣急著讓她和周殷宇分開。
沈祺禮肯定被折磨得更加痛苦難堪。
陳岸能接受這樣的關係只是因為他並沒有切身面臨過。對於這樣的境遇,沒有人能夠真正感同身受。
而此刻她滿腦子的沈祺禮更讓季叢郁堅定了自己這段時間只是在陳岸身上尋找慰藉。因為陳岸不是沈祺禮,所以她並沒有被傷害,只是變得更加想沈祺禮了。
周殷宇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季叢郁正在沈祺禮家附近公園的長椅上坐著,猜到他會和自己說些什麼,她按下了靜音鍵,並沒有接通的想法。
現在天已經黑了,夏天的太陽下山後,公園裡慢慢熱鬧起來,她找了張長椅坐著。這裡離沈祺禮經常去的輕食店還有一段距離,她不確定今天能不能碰見他,但她不是來糾纏沈祺禮的,她只是想要見他一面,偷偷看上一眼就行。
她實在是太想他了。
和身邊經過的七八位叔叔阿姨進行眼神交流之後,季叢郁如願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從遠處,往她這個方向過來。
沈祺禮今天似乎很忙碌,還來不及換下上班的打扮就出門遛狗了,他還是西裝西褲,只是解開了領子下的第一顆扣子,露出一點脖頸處的皮膚。
他一手提著打包袋子,另一隻手牽著咪咪的遛狗繩。
咪咪今天精力很足,橫衝直撞的,沈祺禮跟不上它,於是遛狗繩被拉扯得直直的,緊繃著。
風把沈祺禮的頭髮吹得凌亂,他臉上帶著疲憊溫柔的笑容,沒什麼活力,和他腳邊活力四射的咪咪形成了幽默的對比。
季叢郁貪婪地看著不遠處的一人一狗,壓抑住上前的衝動。她將臉側的頭髮放下,以此來掩飾隱蔽自己的存在,但那雙眼睛射出來的光芒卻很讓人不容忽視。
沈祺禮和咪咪逐漸靠近她所在的位置。
季叢郁立刻轉身,背對著他們,不去看他們,耳朵和餘光卻在注意著他們的存在,在他們離自己最近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體內腎上腺素也在飆升。
這樣緊張得幾乎要死掉的症狀在他們走遠之後得到緩解。
她重新看向他們的背影,呼吸平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