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總是諱莫如深的家庭情況,甚至手上連張家人的照片都沒有。
還有偶爾背著她會流露出的,不屬於平時形象的驕矜冷傲面目。
再有昨晚被許詩曼揭穿可以算作鐵證的,那塊昂貴手錶……
她心思繁亂,不知不覺腿腳就動了,開始往外面走。她也不知該做什麼,就是下意識覺得應該再找個人問問。
可要找誰問呢?他本人嗎?
他又會說實話嗎?
她一想到要和他當面對質,心頭就莫名地有些抗拒煩悶。
這般糾結間,面上就顯出點魂不守舍的意味。
魏奇雖然傻,但畢竟長年相處下來,也能敏銳感知到親近之人的情緒變化,緊追上來滿臉擔憂地問她:「苒苒,你怎麼了?苒苒……」
凌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回答他,他索性扔下沒吃完的果子,安靜地跟著她走。
兩個女孩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也有些無措,見狀只能起身隨著一起離開。
下午三四點,暑氣還未退去。
幾人從後山出來回到片場的時候,劇組仍停滯著還沒開工,在等著晚上拍一場夜戲。
而場地里零星休息的幾人中間,一個站立著的修長身影格外惹人矚目。
這樣炎熱的天氣里他仍是西裝革履,衣著嚴整,神情也是一派從容自在。
回來的四人中最先注意到他的是張梓茵:「我去!這影視城裡竟然還有我沒見過的帥哥?!」
許詩曼聽到她的興奮語氣,順著往那邊一看,臉卻黑了下來,極為嫌惡地「嘖」了一聲:「真晦氣!怎麼他也來這兒了?」
「你認識他啊?」張梓茵兩眼放光,抓著許詩曼噼里啪啦一串問:「他誰?也是新人演員嗎?這是在演哪個戲裡的霸道呢?」
許詩曼還沒來得及回答,正在向劇組的人詢問著的陳筠元轉頭看了過來。
他首先看見的就是凌苒,金絲眼鏡後的眸底暗藏著絲絲欣喜和熱意。
在凌苒朝他那邊走近時,他神情侷促地打招呼,瞟了一眼她身後的人解釋道:「許叔叔托我來接詩曼回去。」
上回鬧得不歡而散,凌苒讓他以後不許再來找她。
他只能借著這樣的機會出現在她面前。
不想凌苒對他恍若未見,直直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陳筠元臉色一黯。
許詩曼本來聽他說是來接自己的正煩悶不過,又見他在凌苒那兒碰了釘子,不禁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可凌苒走遠幾步後,又突然停下迴轉身,隔了段距離雙眼沉沉看向他:「陳筠元,你有個弟弟叫陳嘉楠,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