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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的時候,陳筠元才又喚了她一聲,溫聲提醒:「關於婚約的事,我們在長輩面前最好統一口徑,具體要怎麼說你想好了嗎?」
凌苒默了片刻,冷聲道:「問我做什麼?公開悔約又反反覆覆的是你,要扯什麼理由不該你來想嗎?」
「嗯,你說得對。」陳筠元好脾氣道:「那我就說,那次之後我因為工作上的事又去了趟陶山,和你偶遇,幾番相處下來感覺其實與你……」
他說著說著語氣漸緩,深沉的眼眸轉向她,流露出些許曖昧和灼熱:「與你很投契,也發現了你身上極具魅力的閃光點,所以我又……很卑劣地反悔了,想要重新追求你,挽回這樁婚約。」
「你看,這樣說可以嗎?」
凌苒聽得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都不得勁兒。但再看他的神情,卻是一如往常地淡定沉穩波瀾不驚。仿佛剛才一瞬間,從他眼中快要溢出的那股黏稠感只是幻覺。
「呵,你可真會瞎扯!」她乾巴巴地諷刺道,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你怎麼說吧,反正都是做戲而已。」
「好。」陳筠元應道,又情緒不明地低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凌苒不悅道。
陳筠元搖了搖頭,頗有些自嘲意味:「我是笑我自己,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枉費功夫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又繞了回來。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懷著那樣的偏見和執拗,一味地非要推拒掉這門婚約。
若是當時順勢應下了,他現在也不必爭取得這般費勁。
不論是母親的下落,還是她。
凌苒半晌沒說話,過了一陣才低聲道:「要是那晚你讓我拒絕婚約的時候,我不跟你置氣,直接答應下來,是不是就不會讓你誤會,也沒後面這麼多事了?」
陳筠元見她臉上隱隱有些後悔意味,搖著頭喟嘆道:「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問題。其實你那天說得很對,我不該把矛頭指向你。因為在這件事上,你或是我的意願其實都不重要,所以即使你真拒絕了也沒用的,尤其是我爸……仍會一意孤行。」
凌苒胸口有些氣悶:「怎麼?難道他還能逼我跟你結婚不成?」
陳筠元沒有出聲,臉上划過一絲晦暗。
等他遲疑著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金枝華府,緩緩停在了許家院子門口。
凌苒沒有再理會他,自顧自下了車。陳筠元也一言不發地跟著下來,幫她拎出了行李箱。
正好這時許斯晨從門內蹦了出來,應該是得了老太太授意來接她的,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說回來得剛剛好,趕上了晚飯的點。
小孩也沒啥眼力見,從陳筠元手中接過行李箱後還傻呵呵問他:「筠元哥不進來一起吃嗎?」
看來之前兩家關係不錯的時候,他過來吃飯是常事兒。
只不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