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也更冷了:「不想讓我幫你,那我也不介意再爭一爭,反正你我現在情況都差不多,不是嗎?」
反正都一樣的不受她待見,他陳嘉楠還敢腆著臉往上湊,那自己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陳嘉楠看著外面韓昱盯著凌苒目不轉睛的眼神,磨了磨後槽牙,也意識到目前這種情況,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於是他默認了陳筠元的提議,又有些不甘:「你要幫我就先想辦法把某些蒼蠅趕走吧!那個韓昱,」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語氣尖刻:「你之前不是說過會處理好的嗎?為什麼他現在還能纏在苒苒身邊晃來晃去?」
陳筠元無奈道:「我能做的有限,最多儘量減少他們明面上有交集的可能。但如果漾漾出於自己的意願想和誰有私交,我必須尊重,也無權干涉。」
陳嘉楠嗤笑一聲,但又明白他說的話是正確的,一時也無言反駁。
接著卻又聽大哥道:「其實平心而論,韓昱……各方面都還不錯,家世背景也乾淨,漾漾總得過正常的生活,若是喜歡,跟他交往一下也沒什麼......」
「哈!」陳嘉楠這下再抑制不住滿心的乖張戾氣,諷刺道:「聽聽你這語氣,跟個幫皇上選妃的太監似的!名分都還沒一個呢,倒裝上賢惠大度的正宮了!」
「……」陳筠元被刺得臉一陣紅一陣青,片刻後冷聲回敬:「那也比你好點,她至少還願意跟我說說話,你湊她面前看她理你嗎?」
陳嘉楠面色一僵,徹底繃不住了。
而陳筠元懟完後又有些自我唾棄,覺得自己真是有毛病才待在這裡跟他菜雞互啄,簡直太幼稚了。
他最後告誡道:「總之你記住,不管她什麼態度,你都不要再做出那種極端的事了,否則只會把她越推越遠,明白了嗎?」
陳嘉楠頹然垂首:「明白……我都明白的.......」
他眼圈紅透,眼眶裡又聚出水霧:「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我明明都知錯了,我在改了.......她不能,」他哽咽一聲,抹了抹眼角滑出的淚:「不能就這麼給我徹底判了死刑啊!我快撐不住了,哥,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的......」
陳筠元看著弟弟這副涕泗橫流的模樣,又是頭疼又是心堵。
同時又隱隱有點羨慕。
或者說,他其實從小就一直很羨慕弟弟,羨慕他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也總能無所顧忌地表達出內心的喜惡嗔痴。
而他卻不行。
就比如陳嘉楠在國外那兩年每天過得如同行屍走肉,甚至後來愈演愈烈還進過幾次醫院,一度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鬧得陳頌最近不得不又鬆口把他弄回了國。
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狀態呢?
只是他的身份,他的責任,他身上所背負的那些沉重隱秘,都逼迫著他必須在面上更善於克制偽裝。
到如今再回想,他只覺得疲憊又厭倦,想逃逃不脫,想求求不得。
他也快要,撐不住了啊......
***
安撫住陳嘉楠後,陳筠元走出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