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荷討老太太喜歡,老太太身體雖然不是極好,但按照大夫的說法,活個十來年是沒問題的,畢竟她現在也才五十多歲,身上沒棘手的病症,好好養著日子長著呢。
因此府中大權還是在她手裡,她的喜好,便是全府女眷都要順從的,她喜歡余言荷,不喜余言菱,其他小姑娘自然也捧著余言荷,就期盼著老太太將來能給她們謀一個好的親事。
於是這群人在看見言菱時,那親近之色便淡了許多。
言菱本來就沒徹底清醒,早起的那點子不愉快在聽見這些話後更不耐了,柳眉一凝,淡聲道:「我讓你們等了嗎?」轉頭又看向粉色簪花的小姑娘:「你是洗漱沒洗嘴巴?說話真不好聽。」
短短兩句話,坐在那的幾個女孩臉都變了,尤其是那小姑娘,沒被這麼懟過,臉皮直接紅透,眼眶都紅了,求助的看向余言荷。
余言荷當即沉了臉:「二妹,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一早去給祖母求平安符嗎?」
「我答應你了嗎?」言菱掀掀眼皮,反問一句。
她能來就不錯了。
要不是嫌煩,她能一動不動跟他們比一二三木頭人。
余言荷被哽住,沉默下來。
到這時一直當隱形人的余景這才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老好人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可鬧的?」接著又對著言菱,柔聲道:「二妹,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準備好了,咱們先出發吧?」
言菱瞥了他一眼,可有可無的點頭。
一行人便出發了,余景留在這裡,主要是今日剛好沐休,一家子女孩子遊玩,就讓他幫忙護送。
但言菱覺得估計是有別的安排,比如接下來重光寺的計劃。
說起來余景很占便宜,他是余箴唯一的嫡子,雖然有幾個庶子,但庶子在權貴中不太受待見,本身又不夠優秀,拿不出手,因此這個嫡子被他給予厚望。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個兄長几乎是隱形人,對誰都笑呵呵的,如今十九歲,已經娶了平陽王家的庶女為妻,是在余言荷和威遠侯府定親後這親事才定下的,估摸著有威遠侯府牽線。
如今余景妻子已經懷孕,年底會生一男孩,在原主死後,威遠侯府有些愧疚,便將那孩子推薦給太子庶出的小兒子當伴讀,余家也越發靠近真正的顯貴。
這次去重光寺的人不少,因此分了好幾輛馬車。
估計是之前言菱沒給余言荷面子,她被趕去第二輛馬車,當然余言荷嘴上說的是想和幾個妹妹說說話,沒位置了。
言菱是無所謂,爽快的上了後面的馬車。
這原本是準備給庶女的,馬車簡陋,座位上也就鋪了兩層薄薄的墊子,坐久了還有些硌屁股。
倒是跟她一輛馬車的另外兩個庶出小姑娘還挺適應的,粉粉的小臉帶著滿滿的興奮,能出去便是極好。
畢竟余箴禮部尚書,自然更重視嫡出,庶出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但遠遠比不上嫡出,庶女生活更艱難,余言荷還能時常流出去會情郎,她們一年到頭,都難得出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