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錯了,姐姐,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都怪我,多灌了幾口黃湯,玷污了姐姐的地方。」大張國舅嘭嘭磕頭,磕得額頭都紅了。
皇后條件反射想要去扶,又想起他做的好事,憤憤把頭偏到一邊。
「大姐,都是我們的錯,你別為我們不懂事氣壞了身子。事情已經出了,再生氣也於事無補。要依我說,翠兒本也是咱家的人,既然陰差陽錯她和哥哥成就好事,不如大姐就把她舍給哥哥。不然,哥哥可要背上□□姐姐婢女荒唐的名聲了。」小張國舅路子更刁鑽,直說中了皇后的心事。
「咱家自來就是慈善人家,母親更是每日裡吃齋念佛,你們偏偏不受佛法薰陶,每每做些沒樣子的事情來。」皇后直起身子,一邊拭淚,一邊教訓,「如今又在我宮裡做出這等腌臢事,我竟是再也不能寬宥你們。」
聽了這話朱晴直起身子,兩位國舅低頭叩首,都盼著皇后再開金口,等著皇后的決定。
「你們……你們……且把入宮腰牌解了。我是管不住你們,娘又一味順著你們。這事兒,我只與爹說,他要打要罰,我是再不管的。」
說完,讓宮人把兩人的腰牌收了,趕他們出宮,連傷也不給他們裹了。
就這?朱晴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
兩位國舅也難以置信,哭喊著被送出去了。
「晴兒,我這心實在慌亂,一切只有託付給你。你幫我去問一問翠兒,看她願不願意跟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你讓她放心,我肯定給她撐腰,多多得地備嫁妝,讓她以良妾的身份,風風光光嫁進去。你且幫我勸勸她,她如今這個樣子,恐不想見我,我也沒臉見她。」皇后哭得梨花帶雨,身形嬌柔,惹人憐惜。
朱晴卻冷得打了個寒顫,半響沒有言語。
劉婆婆重出江湖,語重心長道:「朱女官,這正是你盡忠的時候呢。出了這樣的事情,娘娘心裡不知道多難受,你要為娘娘分憂啊。幸虧我早早守住門,把坤寧宮人都教訓了一頓,保准無人往外說。現在能讓翠兒風光出宮,事情就算結了。不然,若是鬧將出來,翠兒沒活路,國舅爺的名聲壞了,娘娘的名聲壞了,豈不是讓皇帝操心。」
「是啊,我可怎麼給皇帝交待!」皇后再次痛哭,從道理上來講,宮裡的一切女人都是皇帝的。雖然皇帝自己不要,可也輪不到兩個國舅行這樣的事。「晴兒,就託付給你了。」
朱晴無力和皇后分辨什麼,也不想和劉婆婆打嘴仗,她沉默行了一禮,趕緊往倒座房去。現在,翠兒才是最要緊的。
韓翠兒,皇后的陪嫁侍女,入宮就做了大宮女,沒兩年又升了女史,溫柔、能幹,也是坤寧宮裡排的上號的宮女。
往日光鮮亮麗、神采奕奕的小姑娘,如今猶如枯木一般躺在床鋪上。眼睛無神地盯著床頂,周遭還有幾個和她交好的宮女陪著。
「姑姑,你來了。」幾個宮女見朱晴進來,都站起來迎她。
朱晴往前走,那幾個宮女趕忙拉住她:「翠兒姐姐不讓人靠近床鋪,我們一過去,她就又哭又喊,嗓子本就啞了……醫女來看過,說是下頭都裂開了,身上全是青紫,不好讓她這麼激動的。我們又怕她做傻事,只好坐的遠些。」
「行,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我和她說說話。」朱晴吩咐她們退下。
一個女人,遭遇這樣的事情,就是逼她去死。朱晴在來的路上,圓圓抓緊時間和她說了細節,大張施暴,小張望風,可在這被人看了手臂就要嫁人的年代,這相當於同時失身於兄弟二人。這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