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怕我娶公主?」白小將軍也憂愁起來,他對公主,確有求凰之思。父帥這樣的態度,讓他怎麼開口說明。
那日在湖邊跑馬,拾到公主的珍珠髮釵,是怦然心動。山谷截殺時,公主有勇有謀、身手矯健,每一刀都有奇異的韻律,帶出的血珠,都獨具美感。那時,血如花在心口綻放,是情根深種。若是自己能娶這樣一位武藝高強的公主,來日並肩作戰,豈非快哉。
「為娘也覺得你父帥大驚小怪,我等武將世家,與草原人總有交戰,陛下總不會不考慮這些,讓你娶公主。」白夫人倒是看得開,「你與我說實話,一路行來,可與公主有多的接觸?」
「娘,怎麼可能。您是跟著大軍行進過的,說是我護送大王子和公主進京,可一路上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哪能和公主有什麼私人接觸。哪次見面商議,身邊沒有圍上七八個人。」
白夫人放心了,嗔怪道:「你這孩子,娘不過白問一句,哪裡招來你這麼多話。沒有接觸就好,你日後是要沙場建功的,總不好和番邦公主有太多接觸。名聲要緊,愛惜羽毛啊!」
這麼多人,從各自的立場,做著自以為精明的打算。
三天一晃而過,宮中召見了帖木兒和珊瑚珠。
正兒八經的覲見,一路都有禮官導引,事前也做過訓練,一問一答都是模板,一舉一動都有規矩。
覲見後,中原皇帝,如今帖木兒和珊瑚珠也稱陛下了。
陛下封珊瑚珠的父親為順義侯,繼續鎮守草原。封帖木兒為順義侯世子,珊瑚珠也破例加了縣主的宗女爵位。又為使團賜下封誥、賜金銀酒食,再令禮部賜宴,就擺在文華殿側殿。
大宴由一位年高德劭的宗室老王爺主持,禮部、兵部相關人員出席,四夷館的通事陪伴那些語言不通的,又有早年歸附的外族臣子作陪,什麼回回人、彝人、苗人,總之,都是帶有外族血統的臣子。
教坊的樂戶經過精心挑選,歌舞也帶著一些異域特色。
老王爺端坐上首,命人俸上美酒,敬帖木兒、珊瑚珠兄妹,犒賞他們雖出生外族,卻願意為大夏太平安樂建立功勳。
酒到酣處,側殿外突然有人來通稟,聖駕將至,請諸人離座行禮。
這也是早就預備好的,老王爺非常自然得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下首,位置早就留好了。這個宴會只是名義上由他主持,陛下中途到來是彰顯尊貴。
陛下不僅自己來,身邊還有皇后陪伴,還有自己五個兒子。
當今陛下雖是太平天子,卻是馬背太子。早年跟隨太祖征戰天下,自己也曾上馬作戰,生生打下半壁江山,如今又有意親征北伐。現在南方還有少數前朝餘孽叛亂,但大局已然盡在掌握。若有朝一日陛下山陵崩,廟號多半是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