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老三也是,他說清楚,自己不就懂了嗎?
三皇子痛苦臉,大宴上,他拉一拉袖子已經很顯眼 了,偏偏二哥沒有領會到。多虧這個番邦公主見機快,不然大家都架在台子上下不來了。
珊瑚珠把幾位皇子之間的眼色看在心裡,當今陛下與皇后伉儷情深,雖然後宮也有十幾個妃子,但目前長成的四位皇子、三位公主都是皇后所出,唯一一個五皇子,今年才四歲,跟著皇帝一起進來的時候,明顯和哥哥們不是一個畫風。
這樣的後宮格局,養出來的皇子,難免天真些。
若說皇帝是太平皇帝、馬背太子,那麼二皇子就純粹是富貴窩裡生出來的天之驕子。他的確勤練武藝,也曾跟著上過戰場。可是,他的戰場是眾多親兵簇擁的戰場,他的軍旅生涯是從主帥到小兵明里暗裡保駕護航的歷練,怎麼能和珊瑚珠這種草原上的狼崽子相比。
珊瑚珠十歲就和兄長們一起守候野馬群,一蹲一個月,在草原上風餐露宿,殺狼群,也從狼群身上學搏殺的技巧;狩獵虎豹,也從虎豹身上,習了滿身野性。
二皇子撐的時間比白邵晨還短,這回,珊瑚珠也掌握住了分寸,手上巧勁把長刀挑出去,沒讓二皇子見血。
長刀哐當一聲滾落到皇帝席案之前,二皇子捂著被踢得生疼的右肩難以置信,這樣一個瘦弱的公主,怎麼武藝這樣高強,他以往的武藝,難道是底下人奉承不成?
連著兩位身份、地位不俗的年輕人落敗,場中的大人們不免有些擔心,眼睛在場中逡巡,是不是要讓禁衛上場?禁衛中,可有身世可堪匹配的?
珊瑚珠的視線繞場一周,什麼都沒說,但那睥睨的眼神、驕傲神色,不言自明。
場中最受不得這激將法的,是唯我獨尊的皇帝。
只見皇帝龍行虎步,幾步繞過席案,撿起長刀,「小丫頭,不過贏了兩個黃口小兒,莫不是以為我朝沒有英雄?」
「豈敢,豈敢。陛下若上場,這可怎麼打?剛才不過傷了將軍,白鬍子老大人就喊豈有此理,若是傷了陛下,莫不是要下大獄?」珊瑚珠恢復笑臉,嘴裡說的謙虛,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個意思。
「好大的口氣,比武場上,生死不論,你若有本事傷朕,只管來!」皇帝說完,反手拽掉礙事的長袍,橫舉長刀,大喝道:「來!」
來就來!
珊瑚珠一陣助跑,長刀攜著風聲,碰撞在皇帝架起的鋼刀上。皇帝馬步扎得極穩,帶著全身力氣劈下的一刀,居然沒讓他收起架勢,反而鋼刀擦過,卸下許多力道。
珊瑚珠反手斜劈,皇帝回手再擋,順勢上前強攻,珊瑚珠一個刀花擋住,矮身一個掃堂腿,順勢揮出長刀。
皇帝一躍躲過,連著三個跨步向前,右手出刀,左手手肘前頂,一套連招下來,逼退珊瑚珠數步。
兩人暫時分開,站在中間場地的兩端對峙,兩人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估量。
珊瑚珠下意識讓長刀在手中轉動兩圈,挽了兩個花刀,眉眼鋒利,再次搶攻上前。
戰機就是此時,成敗自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