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北伐,不能把所有草原部族都打服,經過三年修養,皇帝又組織了第二次北伐。國家財政支撐艱難,聽聞太子每日都要熬到三更才能歇下。
皇帝對這個沒有繼承自己勇武的太子,是不太滿意的。但是,這又是最好的太子。帝國經過父親和他的征戰之後,正該由太子這樣仁德的太子安撫天下、與民休息。
皇帝安慰自己:皇后說的對,孩子們都是一母同胞,若是自己不把水端平,難免重演隋煬帝殺兄、玄武門事變的舊事。
理智是理智,情感是情感,皇帝知道自己應該更倚重太子一些。可是面對每每勸諫自己不要屢興兵事的太子,和跟隨自己開疆拓土的漢王相比,皇帝的心也會偏啊。
漢王,難道就僅僅想做一個漢王嗎?第二次北伐之後,陛下又收服兩個部族,築城定名為開平,依舊是開啟萬世太平的美好寓意。
漢王的封號被改封為秦王,自秦始皇一統六國,秦王,就是諸王之中,封號最貴的存在。
珊瑚珠跟隨出征,品級也升到了三品。作為陛下身邊人,在軍中更受擁戴。
只是,這次皇帝班師回朝,卻沒有在京郊休息,等候百官出城迎接,而是星夜縱馬飛馳,拼命往宮中趕,因為——皇后病重了。
皇帝出征在外,皇后病重的消息沒有送到前線。這是皇后自己的堅持,她要求監國的太子,不能因她一人私情,阻礙軍國大事。
珊瑚珠跟在皇帝身後不停催馬,馬蹄聲在青石板上踏出焦急又憤怒的迴響。
珊瑚珠跟著皇帝,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坤寧宮。昔日雍容華貴的皇后,已經面容枯槁、臉色蠟黃,躺在鳳塌上,艱難得喘氣。
「陛下來了……」內侍的通稟聲遠遠傳來,皇帝已經一陣風似的颳了過去。
「皇后!」皇帝丟開馬鞭,一把抓住皇后的手。他從寒涼的夜風中疾馳而來,皇后的手卻比他還要冰涼。「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告訴我!」
「我的主意……陛下……陛下……」
「我在,我在,你說,我都答應你,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皇帝把皇后的手拉到自己臉頰邊,用鬍子拉碴的臉,去碰觸皇后枯槁的手。
「太子繼位,不令兄弟相爭,可保大夏百年。」皇后艱難的撐起身子,作為一代賢后,這是她最後一次向皇帝進諫了。
「好,好,本就該太子繼位,朕從未有過動搖。」皇帝如此承諾。
辦完了最後一件事,皇后的心氣也散了,虛弱得喊了一聲:「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