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梅也學著他的樣子長眉一挑,挑釁道:「怎麼治?說來聽聽?奴家害怕,公子手下留情。」
這扭捏做作的姿態,看的江公子怒從心起,呵斥道:「你少嬉皮笑臉,有沒有羞恥之心,你是良家女子,作什麼風塵姿態。」
被罵了,謝寒梅也不生氣,悠哉換了個姿勢,重新用手撐著下巴:「怎麼就生氣了?不是要治我得罪嗎?唉,也是,我能有什麼罪,臭男人喜歡這樣,我才是這樣,歸根究底,是男人的錯啊。」
江公子發現冷臉呵斥這招沒用,也收起佯裝的怒氣,平靜問道:「你就不怕我報官嗎?」
「嗯,報官告我什麼?」謝寒梅攤手。
江公子一時語塞,仙人跳什麼的當然只是詐她的,報官該怎麼說呢?
「報官說高公子想要勾引良家,然後被耍了一道?哎呀,這種丟人的事情,官府不管的。官面上追究起來,也要治你們無事生非的罪;市井裡說起來,只怕還要把我當風塵英雄。」謝寒梅說到這裡仿佛更高興了一些。
詩云:睹色相悅人之情,箇中原有真緣分。說的就是仙人跳。不過,仙人跳里,還有一類,從富家這裡榨取錢財之後全身而退,這樣的人,事跡被傳揚出去,反而會在民間擁有聲望,被稱為「風塵女俠」。即便女俠的錢沒有分給市井小民,可是只要從富家身上榨取錢財,就是窮人的英雄。
沒有全身而退,被官府的捉拿的人,在民間也擁有樸素的同情,人們會說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很沒道理,但就是這樣,大約是仇富吧?
看江公子無話可說,謝寒梅繼續幫他分析:「走官面上是走不通的,你們雖身份高,可我是本地人,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你們沒道理在先。要治我的罪,只能私下裡動用勢力,比如找一夥小混混,給我個教訓。可是,小混混也是有鄉情的,不敢禍害本地人,找外地人的話,我進出都很小心,不接觸陌生人的飲食,直接綁走也不現實。老家牆頭的荊棘碎瓷、鋪子裡的狼狗大鵝,就是防你們這種人的啊。」
被打成綁匪的江公子嘆息,「你既知生活不易,為何不能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這個詞恰巧戳中謝寒梅的敏感心思,收了面上偽裝的笑臉,冷聲問道:「還要怎麼安分守己?安分守己留在老家,未婚夫攀上高枝,還要踩死一家老小;安分守己沒把事情鬧大,招來一群要為素不相識男人打抱不平的正義之士;無力正面相抗,算計回來,還要被江公子這樣的正人君子教訓。安分守己的活路在哪兒?巴掌打在左臉上,怪我沒把右臉湊上去。江公子,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此事,確實是高賢弟的不是,我過後押他來給你賠罪,只是你也不該夥同董秀才,騙人錢財。」
謝寒梅只是冷笑,姓江的又是什麼好東西,憑什麼壓著姓高的來賠罪,再說,賠罪就要原諒,不原諒就是不大度嗎?「不用麻煩,要不我甩江公子一巴掌,再誠心誠意道歉吧。」
「你簡直冥頑不靈,絲毫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意思。高賢弟之所以如此,也是見你不是尋常女子,不會為這種事情傷筋動骨,才開個玩笑。再說,還有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必不讓他行差踏錯,做下惡果。」
謝寒梅都懶得冷笑了,「虧你也是大家公子,不知道流言殺人嗎?呵,這當然多虧是我,要是換了旁人,知道這事,早一根白綾吊死了。你的高賢弟抹抹眼淚,屁都不放一個,繼續回去當他的大少爺。你看天下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看天下富人也沒一個好東西,你我各憑本事,輸了就要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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