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敢以恩人自居,不過受害之人罷了。一出場,旁人就介紹這是靖安侯府三公子,三公子出手大方,說起京城諸事頭頭是道,又有證明身份的名刺、信物,旁人自然會信以為真。」謝寒梅不好意思笑笑:「如我這等沒見識的農女,只當畫本上的故事成真了,真有貴公子從天而降,看中我的品貌,要與我結為夫妻。」
真正的江公子有些頭疼,安慶瑞冒名做的事情,屎盆子全扣在他頭上。
「他犯下的過錯,是我做兄長的沒有教導好的緣故。一路行來,沿路安撫苦主,唉……」江公子又是一陣嘆息,直言:「謝姑娘以玉佩為憑證,從安家調用的貨物,我並不追究。只是這枚玉佩,乃是我母親留下遺物,由外祖父所贈,江某厚顏,請姑娘歸還。」
「他走之時,留給我一封名帖、一塊玉佩,還有一襲織錦外袍作為紀念。」
江公子猛然抬頭,惡狠狠瞪了安慶瑞一眼,居然還有衣物!衣物!這孽障之前可沒說,他與謝姑娘有了肌膚之親!
該死,該死!壞了女兒家清白,要如何才能收場!江公子怒喝一聲,罵安慶瑞:「你留了這些東西?」
安慶瑞自從進來,就單膝跪地、垂頭耷腦,被罵習慣了,嘟囔道:「是,我錯了,表哥,你幫我一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認錯的話張口就來,一個磕巴都不打。
江公子揉揉眉心,等他再次冷靜下來的時候,謝寒梅已經讓人搬上來一個大托盤,上面是一襲織錦金線紅袍,華貴的衣裳上擺著一封名帖,名帖上壓著一枚白雲佩,絡子都理得整整齊齊。
「這孽障不修德行,但若交到官府,於姑娘名聲有礙。姑娘這麼久以來,都未報官,想來也是有此顧慮。」江公子想著,這件事還是不能敞開處置。自古私情艷情最難分辨,日後他入官場,這都是現成的把柄。旁人可不會仔細分辨真假江公子,只會把髒水往他身上潑。
謝寒梅一眼就看穿江公子誤會了,心裡歡喜,正該趁熱打鐵:「江公子所言甚是,我一直在等侯府的答覆。我雖是一介民女,可自認還有三分腦子。」
「謝姑娘聰慧機敏,江某佩服。如今當真不知如何補償,才能換我一絲心安。」江公子原本想付出一些錢財就是,如今卻不知這位精明的謝姑娘要出什麼價。
「補償?倒也不必,聽聞安家是百年老字號,如今雖安老爺子雖去,商場依然有他的事跡流傳。老人家宅心仁厚、信義無雙,乃吾輩楷模。我雖為女子,亦是商人,心中感佩得緊。他是老人家之後,我看在這份上,是願意原宥的。」
說話聽音,江公子聽懂了,謝姑娘是個生意人,願意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