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自己重來一次,那個老王八也回來了?憑什麼啊?神佛居然保佑這種爛人?安寧想不明白,可現在不是細細思索的時候。
安寧皺著眉頭,嚶嚀一聲,低聲呼痛:「娘,痛……」
「娘的乖乖,不痛不痛,呼呼,呼呼……該死的,太醫呢?怎麼還沒來?」郡主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安寧身上。
「亂糟糟的,讓人都下去吧,我有事和爹娘說。」安寧用右手拉著郡主的衣袖撒嬌,多年沒有做過這個動作,有些生疏了。
郡主卻不覺得,女兒常常這樣和自己撒嬌,但今天她手受傷了啊,血把袖口都染紅了。這個時候,可不能亂動。
郡主對女兒是千依百順,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手,高聲喝令下人退下。
「郡主,太醫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府醫已經在門外候著,先讓他給姑娘包紮傷口,止止血也好啊。您看?」郡主府的家令小聲請示。
「娘,就讓府醫來吧,不過是掛了個口子,誰來都是一樣的。」安寧開口做主,讓府醫進來包紮。
伸手攤在桌上,府醫看那傷口不深,拿乾淨白布蘸取藥液擦拭乾淨,做之前絮絮叨叨解釋:「利器所傷,必須先清洗,疼,但必須清洗,還請姑娘忍耐。」
安寧的手擺在桌子上,動都沒動一下,府醫驚訝得瞧了一眼,動作更快了。飛快清洗、上藥、包紮,流程一氣呵成,片刻功夫就在手背上打了個平結,拱手告辭。
「乖乖,要是疼就哭,爹娘面前,不用忍著。」郡主撫摸著女兒的臉頰,不敢看那被染紅的衣袖,她的乖乖啊,這是受了什麼苦。
更苦的是,自家乖乖女兒受了這樣的大罪,居然眼淚都沒掉一滴。一定是疼懵了!娘的乖乖啊!
「娘,你別哭,其實不疼。」安寧擦掉娘親臉上的淚珠,現在哪兒有心情哭啊,右手拉郡主示意她和爹爹坐下。
郡主哪兒能讓女兒動手,連忙坐了,比在皇帝伯父面前還規矩,殷切問:「乖乖,要和爹娘說什麼?」
「爹、娘,我知你們看中曹玉峰才華出眾,又受太子兄長看中,可他人品行不堪,不是良配。」安寧直接開口,心裡想著怎麼措辭,才能讓爹娘否了這門婚事。
「那奸賊!還敢肖想你!我明日就叫你哥哥去打他一頓給你出氣!再去吏部打個招呼,把人外放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不出三年,自己就得辭官,從此做一普通百姓,到時候娘再給你出氣!」郡主心裡盤算著其他更狠的主意,但自家乖乖才十五,從小養在深閨,如今一時氣憤,卻也聽不得這些腌臢事。
「是極,是極,一個鄉下野小子,居然敢耍弄咱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寧寧別生氣,爹給你做主。他是新科進士,朝廷那些文官看得緊,不好直接殺了,等風頭過了,爹拿他人頭來給你出氣。進士有什麼稀奇,三年一屆,京城還缺這樣的熱鬧了?」儀賓也是義憤填膺,自家乖乖女兒,險些被騙婚!奇恥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