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喝酒了,說話思維跳躍,但范啟洲聽懂了嘟嘟想表達什麼。
「你呢?你想簽嗎?」
「當然不啊。我和你說過,等攢夠了錢,我要去英國讀戲劇的。」嘟嘟開始數手指:「上一部戲拿了名譽損失費,這一部戲沾了爆火的紅利,等我把麵包店盤出去,就能把房貸付完。然後我就能用租金負生活費,學費也早攢夠了。吶吶,出去了也能繼續寫劇本,你以後混娛樂圈,要幫我多推薦啊。」嘟嘟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起來,范啟洲一個人扛不住,只能叫了服務員過來,把人送到樓上房間,幸好慶功酒會就在酒店的宴會廳辦。
鑑於嘟嘟的警惕心,范啟洲專門確認了安全,對服務員再三叮囑,又給前台打了電話,這才回酒會。
這次慶功酒會,范啟洲也算主角之一,一晚上觥籌交錯,等送走了客人,累得癱在椅子上爬不起來。
酒店工作人員連夜收拾場面,盤子放到第二天可就不好洗了。
范啟洲往邊上坐,不打攪他們,正閉目養神,感覺身邊有人坐下。
范啟洲警惕的睜開眼,銳利的眼神掃過去,立刻柔和起來:「薄總。」
范啟洲坐直了身子,驚訝道:「不是說你在海南開會嗎?怎麼回來了。」
「這麼大的喜事,我怎麼能不來親口說一句恭喜。」薄珊瑚指了指腳下的手提袋:「給你帶的伴手禮。」
見到薄珊瑚的瞬間,范啟洲酒醒了,困意也飛走了,「多謝,多謝您費心。」
薄珊瑚看他累了,領導式拍拍范啟洲的胳膊:「歇著吧,不講這些虛禮,我回了。」
「我送你。」范啟洲堅持把人送到停車場,一路忐忑,最後薄珊瑚臨上車之前,終於鼓足勇氣問:「薄總,你要成立文化公司,正式進軍影視業嗎?」
「消息夠靈通的啊?不過只是計劃,一個分公司,怎麼,要毛遂自薦嗎?」
范啟洲分不清這是玩笑還是招攬,咽了口水,才委婉道:「我……我能力不足……」
「《底線》你給我賺了兩千萬,敲開了行業大門。」薄珊瑚不吝稱讚。
「抱歉,薄總,真的很抱歉。」范啟洲不能說自己為什麼不想簽約薄總的公司,知遇之恩在前,這麼做,當真是忘恩負義了。
「哦,沒事兒,你是自由人。」薄珊瑚輕笑一聲,拉開車門坐上去。
「薄總,你別生氣。」范啟洲按住車窗玻璃,一雙眼睛裡全是焦急與忐忑。
「你別急,我沒生氣,有啥好氣的。」
「是我不識好歹、忘恩負義,薄總……」
「打住打住,大清早亡了啊,我這兒也不簽賣身契。一個大男人,彆扭扭捏捏的,干就完了。」薄珊瑚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