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臉色一紅,慚愧道:「怪我,沒想到這點。」
「不必,不必,我知道,都是為我們好。不過,以後哪個想與我家議親,聽這點兒風言風語就退縮,那也配不上我阿姐。」遲生把玩著茶盞,笑道:「她立身,看武藝、看統兵、看作戰,不看啥德容婦工。」
「如此特立獨行,恐招人側目。」
「沒關係的。我們生下來就與別人不同。」遲生是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看著遲生自信、灑脫的樣子,張蓉輕輕一嘆:「真羨慕你們啊。」
「張姐姐,你也被人羨慕著啊。出身公府,入宮受教,自己又溫柔體貼,受帝後喜愛,嘖嘖,你這樣的還羨慕別人,天底下女孩子都不要活了。」
張蓉輕笑出聲,「喝的是茶不是蜜啊,你這嘴舊獨甜的。」
「嘿,這年頭,說實話都不行啦!」遲生大笑。
等外頭人撒歡夠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宴會也該散了。
遲生安排人,一直送到家門口,交給家裡人才回來報平安。當初安國公給了八百護衛,又給了三條船的人,果然都派上用場。
長興侯府,小侯爺被人扶著回來,身上衣裳還有灰,丫鬟、婆子亂成一團,以為小侯爺在外頭被人打了呢。
一屋子亂糟糟,侯夫人聽到動靜過來,呵斥住裹亂的丫頭們,有條不紊吩咐人端水、服侍洗漱,去廚房拿醒酒湯。
把滿屋子人打發了,侯夫人才問:「不是說去安國公府赴宴嗎?怎么喝醉了回來,就知道沒個大人看著不行。」
「有喝——但沒醉,娘,我清醒著呢。」
「那身上怎麼回事兒,玉佩呢?」
「嗨,我們比武來著,玉佩當彩頭輸了。」
「你個敗家子,那是去年過年花五百兩買的頂級羊脂玉啊!」侯夫人在兒子背上狠狠拍了兩下,騰起一陣灰塵,嗆得她直扇風。
「娘,我要做新衣裳,你看看我這寬袍大袖的,臃腫一團,和木家姐妹的根本沒法兒比。木大今天穿的可俏氣了,一聲藍色絲絨袍子,窄袖束腰,明明比我矮,看上去卻比我高挑挺拔。腰比我細、腿比我長,不行,我豈能輸給她一個外地的,我也要做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