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遲生轉頭對孫嗣音道:「我勸過你哥了,他知道錯了,正準備沐浴更衣後正式給你賠罪呢。你可不要太心軟,那麼容易原諒他,多抻一會兒,不然都對不起我說幹了口水。」
孫嗣音露出笑容,想起在母親病床前又不好意思得壓制住,心情還是很好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為是哥哥和自己拌嘴,現在閨蜜已經幫自己找回場子了,那為難一下哥哥,事情就過去了。父親、母親也不會為這事生氣,哈哈,一切都過去了,完美。
侯夫人卻是明白人,對女兒道:「音音啊,你先回院子去,把架子擺足了,不許輕易原諒他。」
「是。那母親好好休息,遲生,你和我一起……」
「你先去吧。木二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多留她說說話。」
孫嗣音退下,侯夫人仔細看了看遲生的容貌,拉住她的手,喟嘆道:「音音交的良師益友,多謝你了,孩子。」
「伯母,我們是朋友。」
「朋友,朋友好啊,人一輩子若是無三五知己,人生該多無趣。音音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放心了。」侯夫人拍著遲生的手背,「原是我這做長輩的不好,你們姐妹來京城多日,也未照料半分,對不住當初與你母親一同求學的情誼。」
「我們過得挺好,帝後寬和,諸位殿下友善,各家叔伯都很照顧我們。」遲生是不把長輩有交情當真話聽的,當年戰亂未歇,世女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年,哪兒來的交情。
「這就好。看到你們小輩日子順遂,我也就放心了。可惜我那孽障,鬼迷心竅!」侯夫人眼含期待:「若是可以,求你幫忙勸勸他,令他遠離那妖女。你能勸他給音音道歉,想來你的話他能聽進去幾分。」
「夫人,我正是為此時而來。這是侯府家事,我本不該摻和……」
「不,是你熱心腸,如今他那樣子,誰肯真心勸他,看熱鬧的居多,落井下石的也不少。你若有辦法,直接去辦,不管辦得成辦不成,我都不會怪你。」侯夫人通情達理,做事也敞亮,先把話放在這裡。
侯夫人這樣的態度,也給了遲生一顆定心丸,把剛才和孫英珏的對話說了。
「伯母,我們都猜那位妙音仙子不是善茬,但打老鼠怕傷著玉瓶,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證明妙音仙子的不妥,而是讓世兄從魔怔中清醒過來。不是我危言聳聽,萬一我們證明妙音仙子心思歹毒,從頭到尾都是算計,世兄會不會受打擊過重,認為世間女人都不可信,世上再無真情,傷心了,不願意成親,甚至想要出家避世……不是沒有可能。」
「正因如此,我和侯爺才不敢大動干戈。」不然,豈容那妖女存活於世。
「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若是伯母願意,可試試我的辦法,先放鬆對世兄的管制,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好,那就交給你了。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一雙兒女的福氣。」侯夫人握緊遲生的手,把希望都交託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