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生讓人把這兩個惡僕先羈押起來,「先不要驚動後頭的人,免得趁機逃脫。」
府里的女兵、護衛都很有經驗,現有的人去各門把守,腳程快的飛快騎馬回去調人。
遲生看看這被裝飾得不倫不類的大堂,金銀器皿擺在多寶閣上,待客的桌子上還有油印子,他們應該是拿這當飯桌了。
之前在門口,春生、遲生都看出了不對,那老僕穿的鮮亮,拒他們於門外的意圖太過明顯。以往,春生、遲生要來之前都會先送帖子,而且都挑逢年過節來。他們早有準備,一直都沒露出破綻。最開始是想通過永誠侯府的渠道給遠在北疆的姨媽姨丈送東西,後來發現他們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不堪大用就自己送了。如此,來永誠侯府的機會更少,但是每到大節還是要送一些吃食過來,是代姨媽姨丈安撫照顧老僕的意思。
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大膽。
「姨媽姨丈不在,你們倒是當起了舊獨自封的侯爺夫人。」遲生嗤笑一聲,隨手把插在美人肩花瓶里的雞毛撣子抽出來扔在地上,這個搭配太辣眼睛。一眼望過去,好好的威嚴府邸,已經被糟蹋成鄉下土財主的院子。
春生坐在上首,不停告誡自己要壓制住脾氣,畢竟不是自己家——但還是壓制不住啊!
春生道:「誰來打他們一頓,看著就心裡不舒服。」春生手重,不是取人性命,她一般都不親自動手。
那個被春生踢了一腳的老僕,現在都快疼暈過去了。
遲生連忙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愛好。」
女兵中有一人站出來,拱手道:「屬下擅長刑訊,過後不留痕跡,願為大公子分憂。」
春生點頭,那女兵提起不斷蠕動著後退,企圖躲避的兩人到了正堂外的空地上。春生、遲生坐在屋裡,就只能聽到嘴被堵住的悶哼聲。
沒過多久,回府調集的人手到齊,春生領著人往後院搜查。
這些僕人,按理應該住在後罩房,如今卻堂而皇之占據了中軸線上最好的一個院子。他們在正院起居,從角門出去,正門常年不用,因此門房、照壁都無人打理。正院也被糟蹋得夠嗆,那些名貴家具有被燒焦的黑點,有被污的油印,有被剮蹭的痕跡。每個人倒都穿的光鮮亮麗,這些綾羅綢緞,不是他們的身份能穿的。
孩子也生了不少,是啊,盜竊侯府財產,孩子都養的白白胖胖的。
春生、遲生他們闖進去的時候,那些小孩兒還叫囂著要把人攆出去,真把自己當成侯府的主子了。
可惜這些竊賊,只能躲在陰溝里,一旦被人發現,都是喊打喊殺的命。
以往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被春生、遲生察覺,豈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府兵們氣勢洶洶,三五下全部把人拿住押起來,又仔細搜檢一番,看這些人到底糟蹋了多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