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生痱子呢!」姨媽拿桌上的點心丟他,二表哥身手利落,一個猴子撈月,穩穩接在手上,還故意嘗了一口,發出誇張的驚嘆聲。
「老大成婚了,面上還能裝三分穩重。剩下的這些,純屬猴子投胎,個個都不省心。」姨媽嫌棄得看著兒女,對春生、遲生道:「日後他們要是來鬧舊獨你,只管動手,打壞了算我的。往常在北疆也常動手,沒事兒,不要有顧忌。」
「大姐,二姐,娘說的是真的,但忘了加稱謂,誰經常動手?就她老人家。藤條都打斷了幾根!」
大姐?二姐?
春生、遲生頭一回聽到這樣新鮮的稱呼,反應過來,心疼更火熱了。
是極,是極,這樣稱呼才更親密,這才是一家人啊!
「三弟說真的?那肯定是你太調皮了~」遲生從善如流換了稱謂,那一挑眉更是精髓。
三表弟捧著心口喊冤:「蒼天啊,大地啊,你為何對我如此無情。」
「當然是因為你演技差,見面一刻鐘,連大姐、二姐都騙不過去了!」四表妹興致勃勃道:「咱們重敘排行,我是不是也要長一個位次,三妹妹?」
三表弟砸她頭上亂揉兩把,「三妹、四妹有啥區別,你還是最小的,讓娘給咱們生個弟弟妹妹最靠譜。」
「滾!」姨媽又是一塊點心扔過來,以三表弟的身手,只能是投餵。
四表妹遺憾地收回了星星眼,她從小就盼著能有一個弟弟妹妹,比她小的,能聽她話的。到時候她一定帶著他玩兒,保護他、教導他……咳咳,虞家的傳統,兄姐都有教導弟妹的權利。四表妹受了這麼多年「迫害」,盼星星盼月亮能有個弟弟妹妹。
「你們幾個也滾,讓我和春生、遲生安靜說兩句話。」姨媽把幾個孩子都轟出去。
幾人走的時候,擠眉弄眼得給春生、遲生使眼色,仿佛在約之後一起幹什麼。姨媽只當自己瞎了,沒看見他們明目張胆串通。
「你們娘是怎麼回事?我在北疆千里迢迢,信上只說因被蟲咬了,救治不及而亡。什麼蟲這樣厲害,鍾老仙翁當時不也在嗎,他老人家都救不回來?是不是有其他苗寨下蠱?若沒人弄鬼,你們娘怎麼會……」姨媽想知道詳情。
「母親的確是被一種名喚紅點蟲的小蟲咬了,這蟲是因母親被咬之後,身上起紅色小點新命名的。蟲很小,成群聚集在水邊,以往都當成瘴癘、蟲瘴的一種。對付起來也簡單,火能燒死,兌得濃濃的藥水也能驅散。只是母親當時下榻的客棧就在水邊,她晚上出去散步的時候被蟲咬了,當時沒有發現,事後排查才從護衛處得知。」
「沒有人下毒手。當初我們被綁,祖母已經清洗過各部族,連接壤是四川、貴州各處都掃了一遍。如今漢人勢力的手腳,還伸不到昆明。母親過世後,祖母又把各州、各部族梳理一遍。許多不臣服、暗中作亂的部族都被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