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們知道的,就是自責,沒有做好,惹祖母生氣擔憂。」春生總是不願意讓祖母失望的。這次見面,祖母鬢邊已經有了白髮,曾經在戰場上讓敵人望風而逃的勇將,如今入京已經不騎馬,改乘車了。
「姑姑,我害怕,怕時間跑得太快,我們追不上。我們還沒長大,祖母就老了。我們還不能挑起雲南的擔子,它始終沉甸甸壓在祖母肩頭。」
燭火下,遲生淚珠滾落在衣袍上,暈開一片水漬,劉姑姑心疼的上前一把摟住她,「好姑娘,好姑娘,不哭,不哭。」
劉姑姑語調溫柔得哄她們,就像哄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一樣。「姑娘們已經做得很好了,誰家未及笄的小娘子能有這份能耐。多少人寫信回雲南,誇大人養了兩個麒麟兒。大人是盼你們做得更好,不是說你們做的不好。」
劉姑姑一邊拍著撲在自己懷裡的遲生,一邊用手摩挲春生的臉龐。春生的手搭上來,劉姑姑撫摸她長滿繭子的手。
這是練刀的人才會長這樣的繭子,虎口、指根、掌心肉墊都是半透明的老繭,別人家十五歲的小姑娘,怎會有一雙如此蒼老的手。
劉姑姑溫言細語,把兩人哄睡著,才慢慢退出房門,交待值夜的侍女,「今晚警醒些,若是姑娘有什麼動靜,記得第一時間起身查看。」
等劉姑姑回到正房,安國公正拿著一冊書裝樣子呢,見她回來行了一禮就站在旁邊,等了許久都不說話。安國公忍不住道:「回來了?」
「可不是回來了,立半天了,大人看書眼神好,看人的眼神可不行。」劉姑姑從小跟著安國公,有底氣埋怨她幾句。
「兩個小丫頭怎麼樣了?」安國公也不裝了,把那冊書扔在桌子上。
「還以為你不會問了。兩位姑娘是大人一手教養長大,兩年不見,歡歡喜喜來迎了,又準備伺候您歇息舊獨,多麼親近依戀。大人倒好,見不得姑娘們多高興會兒,一棍子打死倆!」
「行了,行了,別埋怨了,半天說不到重點,兩個小丫頭怎麼樣了?」
劉姑姑撲哧一笑,「就是要讓大人多著急著急才行呢。」
劉姑姑慢條斯理把亂扔的書歸置到小匣子裡,「兩位姑娘哭得淚水連連,自責自己沒做好,令祖母失望了。」
「胡說,春生被人綁架都沒哭,豈會為這點小事掉淚珠子。」
劉姑姑長嘆一聲,「沒哭,是我摸著她糙的不像話的手哭了,她還紅著眼眶安慰我,叫我別和大人說。反覆的說,自己喜歡練武,想像大人一樣,日後也上戰場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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