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嘉雯忍不住冷笑,這件事想來跟她是沒什麼關係的。徐靈恣都不怕,就應該讓她好好受一番教訓。不過,還可以補救的事情,倘若眼睜睜看著它發生,是不是也太過於鐵石心腸了?
就在她左思右想的時候,廳堂里傳來羅老夫人驚喜的聲音:「果真?」
李老夫人笑道:「這種事情我能拿來誑你?」
說著,看著走進來的龐嘉雯道:「你父親可有跟你說過他年少時學武的事?」
龐嘉雯思緒一時轉不過來,傻呆呆地望著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很寬容。
羅老夫人急了,站起來就朝著龐嘉雯喊:「你這個死丫頭,老夫人和你說話呢?你爹他當年拜誰為師你知道嗎?」
龐嘉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她點了點頭,認真道:「知道啊,那都是我們家耳熟能詳的故事了。」
李老夫人來了興趣,問她:「哦,你爹都是怎麼說的?」
龐嘉雯想了想,遲疑道:「就他去要飯……」
「噗……」
「咳咳……」
李老夫人忍不住,捶了捶胸,示意身邊的嬤嬤把伺候的人都清出去,這才道:「我沒事,你繼續說。」
龐嘉雯好像懂了點什麼,壓低聲音道:「我爹說他小時候家貧,他又是長子,滿十歲就被趕出來要飯了。那個時候飯不好要,他學人家偷,為了這個苦練輕功,就是想著能逃命。」
「直到他偷了恩公的錢袋,那錢袋裡有一塊上好的玉佩,他覺得應該是信物之類的,就給還回去了。誰知道偷的時候沒有被抓到,還回去的時候被抓了,還被吊起來審。我爹說當時他都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想著自己這一生活著無家可歸,死後無地可葬,與那螻蟻泥巴並無兩樣,心裡一片淒涼便哭了。誰料恩公道:「我又沒有要送你去見官,你至於哭哭啼啼的嗎?」」
「我爹見事情還有轉機,便坦誠說出自己的遭遇。那時他才十二歲,恩公也沒有再追究,反而留他在身邊牽馬趕車,做了小廝。自那以後,我爹便跟著恩公學了幾年功夫,後來恩公將他送去軍中,還說好等他混到五品參將就正式收他為徒的。因為這個,我爹當年是五品參將的時候就趕回京城了,只可惜恩公並沒有收我爹為徒,他跟我爹說,當年之所以會說那番話只是為了激勵他。」
「我爹不信,說恩公從不說謊,又哭著求了很久。不過恩公最終也沒有同意,我爹很傷心,這麼多年一直覺得是他不夠好,不配做恩公的徒弟。我年幼無知,曾多嘴說了父親很好,是那位恩公嫌棄父親的出身不好。當時我爹到是沒什麼,不過我娘打我了。我娘說這是我爹的心病,我害我爹傷心了很久。」
龐嘉雯說著,淚流滿面。
因為她想起,就在她說了那句話之後,父親那麼剛強的人,整整臥病在床三個月之久。那時她不明白,那位恩公對父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只是一味地想偏幫父親。現在想來,那位恩公是父親一生的恩人,是父親的拼命要想尋求的歸宿,是父親拼搏一生的嚮往。
只可惜,她好像明白得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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