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讓你帶回來照著做一模一樣的還回去。周夫人說不計較就不會計較,李老夫人說是小孩子使性子就是小孩子使性子,可你是傻子嗎?發生這種事情別人心裡怎麼可能會舒坦,你拿回來照著做,誠心誠意賠個罪不會?」
「虧我還想幫你向外祖母求個情,看來倒是我多管閒事了。你心裡就只有跟我的怨氣,哪裡有什麼姑娘家的臉面?」
龐嘉雯說完,也懶得看徐靈恣,朝羅老夫人行禮道:「外祖母,我先回去了。您也彆氣了,要我說二表妹這腦子,您犯不著跟她置氣。」
兩句話說得王氏血氣上涌,徐靈恣怒火膨脹,若不是羅老夫人還在這裡,她們都想衝上前教訓龐嘉雯了。
可龐嘉雯恍若未覺,轉過頭又對王氏道:「大舅母一直覺得嘉雯早早知道這件事就能阻止二表妹,可我偏偏沒有,所以您很生氣?」
「說來也是好笑,我從成國公府回來就告訴過您了,我離開的時候曾問過二表妹,問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府,可二表妹說不要。我還是當著江家兩位姑娘的面問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聽。」
「我走的時候,她別說是坐了,就連跪的蒲團都不敢沾邊。我實在是不知二表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在我走了以後不跟外祖母她老人家坦白,還堂而皇之坐在外祖母身邊挪不動屁股的。」
龐嘉雯說到這裡,徐靈恣那雙怨毒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龐嘉雯見她還是死不悔改,並且責怪自己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來。龐嘉雯冷笑著,厭惡至極。她打算狠狠給徐靈恣一巴掌,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下死手?
只見龐嘉雯勾了勾嘴角,堂而皇之地譏諷道:「外祖母是什麼身份?坐在外祖母身邊的老夫人們又是什麼身份?就連江家兩位大小姐都知道避嫌。偏她從頭到尾都不起身,這知道的說她是是個小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誰家老祖宗呢?」
龐嘉雯說完,在徐靈恣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她的時候,雲淡風輕地朝王氏福身,然後大步離去。
王氏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身體卻僵直得像木頭,只有眼珠子突突的,裡面急速充血。
徐靈恣早已忘記身在何處,抬步就要去追。
王氏猛地用力把她拽回來,然後「啪、啪」甩上兩個耳光。
徐靈恣顫微微地喚娘,卻喚不來王氏的憐惜。王氏積攢一天的怒氣突然從四肢百骸噴涌而出,然後直衝天靈蓋,壓都壓不住。只見她抓住徐靈恣的衣襟,咆哮道:「所以,你明明可以提前回來卻硬是要賴在成國公府?而且還不跟你祖母坦白,一直藏著掖著直到成國公府的人發現?」
徐靈恣不敢回答,縮著脖子想躲,然後又被王氏摁著狂揍。
羅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生氣地吼道:「夠了。」
怎麼能夠?
王氏被女兒糊弄了一天,從一開始的怨怪丟臉到如今被揭穿愚弄的憤怒,她恨不得打死徐靈恣算了?
她怎麼會生下這個女兒的?竟然放肆至此?愚蠢至此?
還在犯了錯以後,不想著反省,不想著坦白,反而誤導她拖龐嘉雯下水?
什麼日子遲了不知道?什麼早早告訴龐嘉雯了龐嘉雯卻不管不顧地跑了?什麼髒了墊子以後不敢說?
害得她都忘記了龐嘉雯回府時是怎麼說的?怪不得老夫人險些被氣昏,怪不得徐定不想為她說話?怪不得龐嘉雯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