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應酬到戌時才得以脫身。等他回府,王氏也是累得不行,夫妻倆靠坐在暖炕上說話。
徐定道:「嘉雯如今的身份不比以往,需要應酬的地方也多。你明日先從帳上支一千兩的銀票送過去。」
王氏一聽,仿佛從暖炕上詐屍,一咕嚕地爬起來:「一千兩?」
徐定看她這副守財奴的樣子,冷笑道:「滿京城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不想給也行,那就祈禱言官別把妹夫給嘉雯的嚼用扒出來,否則的話你兒子也不用出仕了,等著跟你放印子錢就行。」
王氏聽得膽戰心驚,連忙道:「我哪有說不給?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還說話陰陽怪氣的。什麼放印子錢,我幾時幹過那個?」
「旁的事情你都可以說我,唯獨在兒子前程這件事上你不能說,我可沒那麼糊塗。」
徐定聞言,嘆了口氣,站起來道:「我去書房了。」
王氏追著他道:「我又說錯什麼了?」
徐定搖頭:「沒有,是我想靜一靜。」
說著,腳步更快了。
王氏紅著眼睛,追著徐定的背影罵道:「我知道我不如她,不會詩詞歌賦也不會彈琴作曲,但是我會管家啊,還給你生兒育女,你為什麼就是看不上我?」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以及屬於深夜的孤寂。
「徐定,你別有求我的一天。」
王氏說完這句狠話,再也遏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
龐嘉雯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能下地跑了,雖然還是有那麼點疼。
她沒急著去英公舊居,想著等父親的信到了再做打算。
信是皇上身邊的密使帶回來的,一共是三封。一封是給羅老夫人的,一封是給李老夫人的,還有一封是給她的,另外還有五百兩銀票,說是給她的零花錢。
父親讓她去大玉胡同迎祠堂里的牌位進府祭拜,然後去給李老夫人磕頭。父親還說,倘若她不想住在永寧侯府了,就暫時住到大玉胡同去。
父親一定是察覺到什麼了,可父親怎麼不讓嚴官家送她去西寧州呢?
龐嘉雯把頭蒙在被子裡哭,她發現自己好想父親母親,好想兩位哥哥。
……
皇宮裡,剛從西寧州回來的兩位密使正在向皇上回話。
年過四旬的順平帝坐在崇明殿內的東暖閣里,靠在軟塌上的大迎枕上,嘴角微微勾著,眼神和煦道:「龐彪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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