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掀簾進去,淡淡道:「什麼怎麼辦?」
李老夫人抬頭看他,不悅道:「好沒規矩,又沒人通傳,誰准你進來的?」
說著,朝洪嬤嬤看過去。
洪嬤嬤剛整理好李老夫人的衣服,告饒道:「都怪老奴,是老奴讓她們退下的。」
李老夫人輕哼,瞪了一眼江懷。
江懷將抱來的海棠花放置在香几上,隨後才道:「娘生什麼氣?我不是聽說嘉雯受驚了,過來看看她,順便把我養的這盆海棠送過來給您瞧瞧。」
李老夫人看也不看,只擁著龐嘉雯道:「她今日累了,不去容懷堂練武。你人也瞧了,快走吧。」
江懷失笑道:「娘做什麼要趕我?我現在是這丫頭的師父,師父也不能關心關心徒弟了?」
李老夫人還未說話,龐嘉雯便連忙起身倒茶,恭敬道:「徒兒給師父請安,承蒙師父掛念,徒兒一切都好。」
江懷喝了她的茶,對她道:「你抱這盆海棠尋個地方曬曬太陽,叮囑小丫鬟們別給我養死了。」
龐嘉雯笑著應是,抱著海棠花出去了。
李老夫人坐直身體,斜眼冷瞪道:「說吧,又有什麼事?」
江懷正色道:「先前張朔得信說韃靼那邊派人來刺殺嘉雯,我這才連夜趕回京城。趕巧的是,果真有幾批肅州來的胡商入京,現在行蹤不明。」
「我猜測他們在京城是有據點的,此事要想徹查還得費一番功夫,所以我想帶著嘉雯大張旗鼓出城去。」
李老夫人蹙起眉頭,沉凝道:「你想引他們出來?」
江懷點頭:「出了城以後,我會讓人假扮嘉雯,不會讓她涉險。」
李老夫人道:「我不是擔心這個。你準備帶嘉雯去什麼地方?誰跟著一塊去?對外怎麼說?」
江懷道:「就去通州,對外就說去祭拜外祖父和舅舅,龐彪不在京城,她作為龐彪的女兒去向外祖父和舅舅盡一份孝心沒有人會懷疑。」
「至於隨行的人……」
「我跟嘉雯去!」李老夫人打斷江懷的話。
江懷當即笑道:「您去怎麼行?您這個身體不宜奔波。」
李老夫人聽了不滿,冷聲道:「我怎麼就不行了,我身體好得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不讓嘉雯去,你也有辦法將那群賊人引出來。你不過是想自己去遊山玩水罷了,至於為什麼想帶著嘉雯,那多半是你收她為徒後沒有照管過她,怕自己去逍遙快活的時候良心不安罷了。」
江懷聽後哈哈大笑,然後道:「果然知子莫若母。」
這便是說定了,李老夫人輕哼一聲,想著得先瞞著龐嘉雯才行,以免她還沒啟程呢就開始擔心。
李老夫人想了想,突然又問了一句:「若瑾不會去吧?」
江懷突然語塞,他已經跟白若瑾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