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和解,願意就此息事寧人,讓白若瑾和那些困擾了她兩世的舊事都翻篇了。
從此以後,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做回龐家的女兒。
白若瑾看著龐嘉雯,眼前的姑娘燦若星辰,艷若桃李,且進退得宜。他明白,龐嘉雯這樣的處事才是極為穩妥的。
這已經變相保全了他的顏面,他若是個知好歹的,此時也該笑著揭過此事。
只可惜……他做不到。
「嘉雯,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我可以你也不再考慮?」
「是的。」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與他們無關!」
「那既然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那庚帖之事作罷,以後我不再提了。」
龐嘉雯聽後,揚起唇畔。
她似笑非笑地望著白若瑾,說道:「是不是我把姿態擺得越低,你越覺得我好欺負?」
白若瑾搖了搖頭,目光如鉤:「有些事情不應該那麼絕對。」
龐嘉雯無所謂地笑了,她知道自己是說不通白若瑾的。這有點跟前世眾人說不通她是一個道理,因為執拗的人心裡一旦認定了什麼,那可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對白若瑾道:「那行吧,庚帖之事作罷。」
龐嘉雯說完,退回了李老夫人的身邊。
柯老夫人道:「郡主當真要毀了我們若瑾一片心意?」
白若瑾上前扶著柯老夫人,淡淡道:「祖母不要再說了,這也是我的決定。」
柯老夫人拂開他,冷冷地道:「別人不知道你為了這張庚帖費了多少心力,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眼下你替別人把路都鋪好了,別人轉過頭卻擺你一道,這叫什麼?忘恩負義!」
林起臊得臉紅,連忙道:「柯老夫人息怒,這件事是我辦得不周全。若瑾小公子的確為我林某人費心思了,那條新開的鏢道我們還未曾走過,我林某人在此保證,以後絕不會走。」
柯老夫人冷嗤道:「你說得到是輕巧,你可知若瑾為你開這條鏢道費了多少精力?」
「老夫人此言差矣!」江懷放下茶杯,那茶杯不輕不重地敲在茶几上,剛好夠在場的人全都聽見。
就在柯老夫人不滿地看向江懷時,只見江懷漫不經心地抬眼,慵懶道:「若瑾想求娶嘉雯,只需請我母親做媒,這件事便可以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