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狐疑道:「真的?」
龐嘉雯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眼睛清澈而明亮,驚悸未消地望著江懷,誠誠懇懇地點頭道:「當然了,不然我也杜撰不出來了,這簡直太嚇人了。」
江懷看她那傻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便嫌棄地道:「誰編的這種鬼話你也信?」
龐嘉雯縮了縮脖子,弱弱道:「誰知道瘋道人還真的能掏出一塊長生牌來,這不就巧了嗎?」
江懷:「……」
那還真是巧了。
瘋道人雖然瘋,卻也說了那是鎖魂之物,是痴妄的孽物,本就不該留在人間的。
江懷安撫好龐嘉雯,出門時站在廊檐下,一個人取出那長生牌細細觀摩。
張朔突然從後面給他奪去,縱步跳到院中道:「還看?」
江懷伸手去要,張朔不給,他把玩著那長生牌,戲謔道:「要真能鎖魂,那我更要留著了,將來鎖你的魂。」
江懷輕嗤道:「你並非是我的至親至愛,拿什麼來鎖?」
張朔恍然大悟,喃喃道:「對哦。瘋道人說了,這東西要至親至愛之人,以血引魂方可能用,否則就是塊破木頭。」
江懷從張朔手中將長生牌奪回來,嗅著木牌上的檀香味,淡淡道:「世間何來長生之說?所謂長生牌,只不過寬慰活人的鬼話罷了。」
張朔也十分贊同,他問江懷道:「嘉雯怎麼樣了?」
江懷道:「沒什麼,就是被瘋老頭給嚇到了,我讓如意去給她熬安神湯去了。」
張朔道:「我打算帶著瘋道人先走一步,以免他瘋瘋癲癲的再嚇著嘉雯。」
江懷贊同道:「也好,那我們到肅州大將軍府匯合。」
張朔聽後,打趣道:「哎呀,我現在是比不上嘉雯了。」
江懷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滾。」
張朔得逞地大笑,他就喜歡看江懷動氣的模樣,好像離從前那副聖人模樣越來越遠了。
……
京城的三伏天熱得厲害,中暑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白若瑾入京後去了一趟成國公府就稱病了,閉門謝客。
白爍派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趙嫣也不知是死是活。強忍了三天,見白若瑾還不登門,白爍就在入夜後去了一趟白若瑾住的宅院。
接待他的是白汲,白爍便直接問道:「趙嫣呢?」
白汲笑道:「趙小姐在別莊住著呢,等婚期定下來便會開始置辦嫁妝。」
白爍眼皮跳了跳,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哪裡的別莊?」
白汲敷衍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來的路上遭遇伏擊,趙小姐差點沒命,眼下除了若瑾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白爍冷哼一聲,壓抑著滿腔的怒氣道:「我聽說若瑾把他和丹陽郡主議親不成的事怪罪在趙嫣和她母親的頭上,他自己惹出來的風流債,最後卻讓濯之替他背了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