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舅送她到西寧,也就住了半年左右,等她生了孩子就派人接走了。」
「那您知道大舅舅把她接到哪兒了?」龐嘉雯焦急地追問道。
徐雲嫿看女兒如此緊張,狐疑道:「是不是你大舅母發現了,讓你來問的?」
龐嘉雯連忙搖頭道:「不是的。是……是……是我有一個朋友,他去永寧侯府找他的母親,說是當年看見大舅舅在他母親身邊出現過。」
「而且據小舅舅所說,大舅舅當年就是愛慕過我這個朋友的母親,所以我才會來問您的。」
徐雲嫿咂舌,驚訝道:「你那個朋友是誰?」
龐嘉雯道:「這個您先別管,我得先確認您說的這個丁心宜到底是不是他母親,否則這種事情怎麼好往外說?」
徐雲嫿點頭附和道:「你說的也對。」
「可現在要怎麼證明?當年你爹在外打仗,我又要照顧你們兄妹三個,也僅僅見過她幾面。每次都是送些補品和銀兩,最後一次我送了些孩子的衣物和抱被。」
龐嘉雯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丁心宜,您知道大舅舅把她接到哪裡去了?」
徐雲嫿搖頭,陷入回憶中。
「當年你大舅舅說未免將來出事累極我,便叫我全當沒這回事。所以他們離開後我就沒有再過問了,我甚至於想,以你大舅舅的性子,只怕一輩子都不會認回那個孩子的。」
龐嘉雯急得都快哭了,如果當年母親照顧過的人真的是表姑姑江悅,那母親一定會很自責的。
父親那麼敬重李老夫人,自己的妻子卻變相幫了惡人,讓表姑姑流落在外受盡屈辱,這換了誰都受不了。
龐嘉雯連忙下床,一邊慌忙地套衣服,一邊道:「娘先睡吧,別管我了。」
徐雲嫿惶恐道:「你不會是去找你爹吧?」
龐嘉雯搖了搖頭,鞋子還沒穿好就跑了。
她徑直來到客房,卻發現江懷根本不在客房裡。
著急的龐嘉雯撞上了陳勇,連忙問道:「我師父呢?」
陳勇道:「主子被大將軍請去書房說話了。」
龐嘉雯剛奔出去又折回來,她蹲在江懷的門口,準備等他回來。
陳勇見狀,問道:「要不要我去請主子回來?」
龐嘉雯捏了捏拳,搖著頭道:「算了,現在夜深了,他們應該談不了多久了。」
主要是她也害怕,真要一下子說出來,她也怕師父會受不住。
龐嘉雯站起來,喊著陳勇道:「你去替我準備些作畫的宣紙和筆墨送過來。」
陳勇應聲下去,不一會便將筆墨紙硯都備齊了。
龐嘉雯推開江懷的房門,將畫紙鋪在圓木桌上,自己動手研墨。
白若瑾酷似他的母親,那她畫一張白若瑾畫像給母親看,便知道丁心宜到底是不是江悅了?
哪怕只有一點點相似之處,都會摧毀她心裡最後一絲僥倖。
可她不能掩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