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徐定會藉助他人之力妥善安置呢?
白若瑾捏緊拳頭,任憑雨水撞擊著他的眼睛,沖刷著他的面孔,他都始終睜大著眼睛,在夜色中奮力穿行。
他多想穿過這一片黑暗,歷經這場洗刷,天亮之後便會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然而當一夜勞頓,天亮後野徑無人,山林茂密,他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他們便已走錯了路。
官道何在?
人煙何在?
白若瑾望著眼前茫茫然之景,倏爾覺得自己可笑。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不知怎麼,他突然信了。
如果不是龐嘉雯那封信讓他誤以為自己趕去肅州會有機會,那他就不會有機會與薛鈺同行。
如果不和薛鈺同行,他就不會知道徐定早在十年前就借著出使瓦剌的機會去了西寧,而那個在西寧替徐定照拂打點的人竟然是龐嘉雯的母親……
白若瑾苦澀地勾了勾嘴角,心中痛憤難平。
不知道的時候,滿心歡喜。
知道以後,恍惚覺得一切皆是天意。
白若瑾捏緊韁繩,徑直奔入山林。
張雲逸擔心地道:「公子,前面去不得了。」
白若瑾冷然道:「泱泱山河,朗朗乾坤,何處去不得?」
只不過是有路沒路罷了,可眼下他早已沒了路,何不闖出一條路來?
否則就此折返,於他而言,仿佛如鯁在喉,再難以釋懷了。
……
十月初,整個大將軍府都在為龐嘉雯的及笄禮做準備。
徐夫人覺得虧欠女兒太多,還專門帶她去了珠寶行打了幾套金銀寶石頭面,也算是提前備嫁妝了。
十月初九,江懷收到了飛鴿傳書,從京城來的鴻臚寺官兵們在寧夏遭遇沙匪伏擊,除了白若瑾不知所蹤以外,其餘官兵們全都遇害身亡。
龐嘉雯和母親逛街回來,在府外就看見江懷策馬離去,看起來形色匆匆。
她往前追了幾步,想問問發生什麼?
可江懷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凌厲道:「回去。」
龐嘉雯被他那冷峻的神色嚇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緩過神來,她立即跑到府中客院去。
只可惜張朔不在,下人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龐嘉雯等到晚上戌時才將張朔等來,她有些委屈地喚道:「師叔,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張朔聽她那幽怨的語氣,好像找了他很久一樣。他當即道:「你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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