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前走,垮過一個門檻,往下還有一間密室。
龐彪就坐在那間密室里,桌上點了一盞油燈。此時他正冷幽幽地望著他們兩個,頗有些憤懣道:「你們兩個上城牆上來幹什麼?」
白若瑾放開龐嘉雯的手,作揖行禮道:「大將軍息怒,是下官想見見韃靼的拓跋雄,所以才私自上城樓來的。」
龐彪輕嗤道:「你武藝很高?」
白若瑾連忙道:「沒有,只是學了點皮毛。」
龐彪輕蔑道:「學了點皮毛就敢在我的面前班門弄斧?」
白若瑾道:「不敢,只是胸中有些拙見想告知大將軍。」
龐彪冷笑:「你想救拓跋信?」
白若瑾沉凝著,看向龐嘉雯:「主意是你想的,你說吧。」
龐嘉雯汗顏,小聲道:「你說吧。」
龐彪陰翳地盯著他們兩個,面容冷肅,看起來很不爽。
白若瑾輕咳一聲,重複了龐嘉雯對他說的話,並繼續道:「既然拓跋雄已經認定拓跋信死在大將軍的手中,那此時大將軍再殺拓跋信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何不先將他扔在大牢里自生自滅?等大戰過去,興許他還真有那麼點用處。」
白若瑾說完,鎮靜從容地站在一旁。
龐彪看向女兒,淡淡道:「主意是你出的?」
龐嘉雯慫慫地點了點頭,小聲道:「可您不是已經讓人將拓跋信拖去餵狗了嗎,這件事就算了吧。」
龐彪看她一副怕被責罰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道:「那是我誆拓跋雄的,咱們軍營里的狗不吃人肉。」
說著,朝龐嘉雯招了招手。
龐嘉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聲道:「爹爹。」
龐彪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嘆道:「你想的這個主意很好。拓跋信愚蠢自大,的確沒有什麼用處。但這樣的人一旦得了生機便會不折手段。」
「下次有什麼想法直接跟爹說,爹會站在你這邊的。」
龐嘉雯受寵若驚地笑了,連忙點頭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麻煩別人了。」
被稱為別人的白若瑾蹙了蹙眉,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個過河拆橋的小人兒身上。
只可惜小人兒不察,挽著父親的手腕宛如依偎著大樹,既安心又踏實。
但那棵大樹護崽的同時不忘瞥了一眼白若瑾,示意他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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