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有人,後宮有人,還有一位皇子,江家的人脈不說四海通達,各州府放那麼一兩個眼線卻是可以的。」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我年少時耿耿於懷的舊案,到如今竟也漸漸明了。當年舅舅一心要扶持魏王,除了他是先帝的嫡出以外,更因為魏王剛正不阿,雖有些驕縱,但卻有一顆赤子之心,最不喜背地裡害人那一套。他是想為李家謀一個明朗的未來,只可惜他失敗了。」
龐彪聽到此處,惆然一嘆。
他伸手拍了拍江懷的肩膀,認真道:「怪不得我說你怎麼不入仕卻能洞悉朝堂里的風向,原來你把什麼都看進眼裡。」
江懷輕嘆道:「哪裡?是我沒有表兄的胸襟和氣魄,還能為趙氏皇權效力罷了。」
龐彪輕嗤道:「趙氏皇權?他們也配?」
「當年的事我不與你細說,你也不必問。」
「你只要記住,我收復大燕的疆土並不是為了報答順平帝對我的知遇之恩,他不配。」
江懷眼眸微動,悄悄打量了一眼龐彪。
只見他目露譏諷,目光陰鷙,神情冰冷不屑。
很顯然,他是認真的。
傳聞是龐彪救了順平帝才有了現在的信任和恩寵,莫不是這其中還有隱情?
江懷狐疑著,到也沒急著問。
……
江懷走後,龐彪一個人懵了一會。
他原本是想試探江懷的,可他最後都說了些什麼?
不僅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還被江懷套了不少心裡話這……簡直太失敗了。
龐彪深深地反省,但他還是從江懷身上看出了些許端倪。
比如,他戴著的唐巾未免也太巧合了。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冬月二十五日,龐彪親自把女兒帶在身邊,希望能再見到那個手執鳳鳴劍的鬼面男人。
龐嘉雯對這些一無所知,還很開心,她爹又帶著她出征了。
大軍抵達雲峰峽谷下,龐嘉雯問著龐嘉榮道:「不是不能強攻嗎?我們來幹嘛?」
龐嘉榮定定地望著她,一臉沉痛的表情。
龐嘉雯:「……」??
「龐嘉榮,你瘋了?」
龐嘉榮看著前面準備動手的大隊人馬,撓了撓頭,硬著頭皮道:「想出辦法了,用濃煙燻他們。」
「韃靼好不容易占了這麼好的位置,如果退的話我們必然會搶上,他們又失去一個絕佳的隱秘點。」
龐嘉雯皺了皺眉,順著他的話道:「所以他們多半會衝出來,與我們拼殺到底。可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至於這副鬼樣子嗎?」
龐嘉榮一聽,當即不爽了。
怎麼就一副鬼樣子了?
白若瑾那廝就是想瞞著她才不走露風聲的,他現在要說了,她肯定要衝去找白若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