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能,她再跨出這一步,就意味著會同時毀了她和白若瑾。
龐嘉雯越是想就越是難過,可她已經向母親坦誠了,心裡壓抑太久的委屈和擔憂通通都跑了出來,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龐嘉雯哭得更傷心了。
等她哭睡著了,臉上還滿是淚痕,看起來特別狼狽可憐。
徐夫人幫她擦拭乾淨,扶她睡下以後才走出去。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她看見了站在外面的白若瑾。
只見他臉色蒼白,神情低落,眼裡蘊含著一抹隱忍的淚光。
在看到徐夫人的那一霎,白若瑾跪了下去。
徐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將他往外推了推,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幹什麼?」
如意也出來了,順便把房門關上。
徐夫人便對她道:「你去沏壺茶來,送到偏廳。」
如意福了福身,連忙去了茶房。
徐夫人帶著白若瑾去了偏廳,剛坐下便見白若瑾跪了下來,那滴隱忍的眼淚瞬間落下。
徐夫人不忍,連忙撇開目光。
白若瑾跪得直挺挺的,難過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先騙嘉雯的。」
徐夫人嘆道:「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沒有想到嘉雯會這麼在意。」
「她哭著說害怕的時候,身體都是抖的,我也說不清她是太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
「也怪我,之前總覺得是她恃寵生驕欺負了你,是我先入為主,忽略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提了,竟害得她這麼傷心。」
白若瑾難過道:「那個在永寧侯府告訴嘉雯我身份的人應該還說了別的什麼?」
「只是我到現在都沒有查出那個人來,也無法解開嘉雯的心結。」
徐夫人聽後,詫異道:「你沒有問嘉雯嗎?」
白若瑾搖頭:「我之前以為是我二叔一家,可我回京以後查了,不是他們。」
徐夫人道:「你應該問嘉雯的。等她身體好了你就去問她,現在不要去。」
白若瑾點頭,他知道現在不能去。
徐夫人見他也是可憐,來肅州都瘦了一圈了,臉色也不好。
她將白若瑾扶起來,問道:「我聽說你身體有舊疾,好了嗎?」
白若瑾道:「來肅州以後,我小舅舅幫我診治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徐夫人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你是個好孩子,嘉雯也是。我不希望嘉雯欺負你,同理,我也不希望你欺負嘉雯。」
「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沒有緣分,你切忌不要強求。」
白若瑾承諾道:「您放心,我不會欺負嘉雯的。」
「而且我也已經想好了,如果她真的很害怕我,那我會離她遠一點,不會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