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弱弱地喊。
江懷抬頭看著她,不怎麼能吃辣還喜歡吃,小臉都辣紅了,看著像暮春里的杜鵑花,紅艷艷的,卻又嬌嫩得很。
他微微頷首,說道:「我們來看看若瑾。」
說著,看向白若瑾。
白若瑾穿著交領的白色寢衣,挽著發,額邊垂落一縷墨發,襯得整張面孔白淨無暇,甚是好看。
又因為身在病中,眉宇間盡顯柔和,真是皎皎明月一般的少年公子,也難怪龐嘉雯會喜歡。
江懷越過張朔過去把脈,果真如張朔說的那般,劇毒已經除盡,只余箭傷了。
而且昨夜那箭分明已入心脈半寸,現在卻好像從未傷及心脈,只是些皮外傷。
真是奇了。
「沒什麼事了,好好將養就行。」
白若瑾問道:「小舅舅,您知道我昨晚中的是什麼毒嗎?」
江懷遲疑著,沒有第一時間答覆。
因為白若瑾中的毒無解。
張朔見狀,直接回道:「是一種叫烏頭的劇毒,好在已經解了。」
白若瑾道:「烏頭嗎?我好像聽說過。」
張朔道:「民間偏方里多見,很多人誤食以後救治不及時當場就死了,你昨晚是命大,剛好我和你小舅舅都在。」
白若瑾連忙道謝。
江懷準備走了,他們在這裡白若瑾和龐嘉雯都很拘謹。
可張朔一直盯著白若瑾看,目光審視著,眼珠子轉了又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連白若瑾也都是莫名其妙的。
龐嘉雯見狀,直接問道:「師叔,你在看什麼?」
張朔捏著下巴,思附道:「若瑾醒來以後,你有沒有覺得他怪怪的?」
龐嘉雯道:「沒有啊。」
雖然更黏人了,但很多人受傷了或者生病了都會顯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自己也一樣,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張朔頷首道:「那就好。」
「如果他有什麼變化或者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要及時告訴我們。」
龐嘉雯點頭,謹慎道:「師叔放心,我會的。」
張朔當即對江懷道:「那我們走吧。」
許是張朔的態度有些古怪,臨走前江懷看了一眼白若瑾。
只見白若瑾緩緩靠在大迎枕上,像是有些疲倦了。
然而他和張朔離開之際,心裡存疑,便轉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斜倪在軟塌上的人睜著一雙黑如夜色的眼睛,冰涼冷漠。
江懷蹙了蹙眉,心裡微微不適。他沒有停留,和張朔一起出了房間,兩個人朝灰濛的夜色中走去。
龐嘉雯因為擔心,提了一盞燈籠追了上來,讓他們帶著。
張朔去接,看著龐嘉雯杵在原地不走。
他輕嘆一聲,接過燈籠獨自往前,低聲道:「君洛,我去前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