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改變!」
「你記住了,白若瑾,你就是一個廢物,你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力改變,最終成為一個人怨鬼憎的東西。」
「不!」白若瑾嘶喊著。
他不要變成一個人怨鬼憎的東西,他不要。
他劇烈地掙扎著,突然就將小舅舅甩開了。
「我沒有傷害嘉雯,我永遠也不會傷害嘉雯!」
他咆哮著,忍不住從嘴裡噴出了一口鮮血。
小舅舅的眼眸赤紅著,看著他昏倒在床上。
他最後的餘光里,就是小舅舅急急地撲過來,嘴裡喊道:「若瑾……」
白若瑾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當中,他知道這是夢,他也知道,他該醒了。
可意外的是,這一次他醒來,卻依舊在夢中。
小舅舅在床邊守著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看到他醒來以後,小舅舅道:「放火的人是從洛陽得到的消息,是南陽郡王府的死士。」
「你就算想贖罪,想去陪她,至少也該替她把仇報了。」
白若瑾睜著眼睛,平靜地望著帳頂,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深陷在這個夢裡。
南陽郡王府早就沒了,現在有的只是一個被圈禁起來的國公府,哪還有什麼死士?
可他才發了這會呆,小舅舅突然搖晃著他道:「我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如果不是你回洛陽說要娶龐嘉雯,走露了她在這道觀里的消息,她根本就不會死。」
「白若瑾,你想死我不攔著你,但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替龐嘉雯把仇報了。」
「否則他日黃泉路上,你若遇上傻傻等你的龐嘉雯,你準備要怎麼開口跟她說?」
白若瑾抿了抿唇,覺得喉嚨里乾澀的很。
痛苦和窒息的感覺纏著他的心臟,他不適地動了動身體,卻感覺渾身都痛。
趕了幾千里路的那種疲倦感,傷心欲絕後的悲痛感,想要發泄卻發泄不出來的苦悶感……
它們通通交織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於是他轉頭,問了一句:「嘉雯呢?」
小舅舅看著他,目光一點一點地變涼,輕嗤道:「她死了。」
白若瑾道:「怎麼死的?」
江懷道:「被人燒死的。」
白若瑾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帳頂還是灰色的,他的衣服還是白色的,棉被上有一股霉味,潮濕的很。
如果這是夢的話,他或許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今年是哪一年?」
白若瑾問道,神情恍惚。
小舅舅見他不好,連忙神手給他把脈。
可他扣住小舅舅的手,一字一句道:「不用麻煩小舅舅了,您只需要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