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下來以後,龐嘉雯和如意偷偷去看徐定,想知道他傷得怎麼樣了?
結果才下樓就看見白若瑾等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來堵她們的。
如意慫,當場就轉身上樓了。
龐嘉雯留在原地,愣愣的,直到白若瑾叫她。
「嘉雯,過來。」
龐嘉雯走過去,白若瑾望著她道:「走吧,你不是想去看徐定?」
龐嘉雯想說沒有,但又覺得她只是擔心徐定的傷勢,又不是可憐徐定,便點了點頭。
白若瑾牽著她的手,往前走的時候道:「我現在只是傷了他,如果有一天我要殺了他呢,你要怎麼辦?」
龐嘉雯的眼珠子往外突突,手指下意識並握,她努力掩蓋這些異樣,淡淡道:「殺就殺唄,他本來就是你的仇人。」
白若瑾停下來,轉頭望著她道:「那你會為他難過嗎?」
龐嘉雯見他如此認真,好似她說難過他就會很失望一樣。她當即笑道:「連徐進表哥都對他失望透頂了,我一個當外甥女的,總不會大方到能原諒他吧?」
「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我懂,我不會阻礙你去報復他的。」
所以,還是會有一點難過吧?
白若瑾想,握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今日他跟我說,他那裡有一個秘密,關於我父親的死因?
「如果我想知道,那就等見了我母親之後,放他一條生路。」
「我答應了不殺他,他就跟我說,當年他在我父親身邊買通了一個眼線,原本只是為了探聽我母親的消息。後來他知道皇上要調我父親回京赴任,當太子少傅。還無意間探到我二叔知道以後,買通我父親的隨從給我父親下毒,以至我父親突然暴斃。」
「我問他為什麼會知道,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龐嘉雯問道,有些緊張。
白若瑾冷嗤道:「他說,當年他在京城聽到消息,皇上有意起復白家,要調任我父親歸京,他十分高興,那樣他就可以離我母親近一點。」
「誰知道後來他聽說我父親不願,心裡著急,便派人給我母親送了一封匿名信。他在信中說了皇上勢必要起復白家,倘若我父親不願,一定還會有別人,皇上不會放任白家的勢力不管。」
「我母親起先不以為意,直到後來傳來我父親暴斃身亡的消息,她驚覺那封匿名信來得蹊蹺,當即懷疑我父親的死因,隨後帶著我匆匆趕過去。」
「我父親死了,徐定怕他安排的人會被白家發現,也偷偷趕過去處理,誰知道竟讓他發現我父親死得蹊蹺。」
「他手裡握住我二叔毒殺我父親的證據,便以此為誘,騙我母親單獨去見他……」
「而我母親正是因為想替我父親查明死因才去赴約的,卻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我還記得她走的那天早上,哄著我去靈堂,讓我去跟我爹說,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她久久沒有回來,我聽見下人們說她的壞話,特別難聽,我氣不過,便跟他們打了一架。」
「後來二叔來了,他居高臨下的地望著我,用那種特別冷漠的目光看著我,嘲諷著說了一句:「他們說的沒有錯,你娘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因他這一句,而後的這十幾年裡,每每想起我父親的喪事,我的心便都像針扎一樣疼。」
龐嘉雯握緊白若瑾的手,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