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一直想問她,前世她到在這世間待了多少年?
怎麼還可以像孩子一樣天真?
可想了想又算了,假如她雖然死了,但實際上也在人間過了二十幾年,那豈不是跟他差不多大?
那他還怎麼心安理得地做她的師父?
江懷勾了勾嘴角,淺淺地笑了起來。
回京這一路,有她在身邊的話,應該會很熱鬧吧?
還未啟程,他竟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
徐定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已經變形的腳踝支撐不了他的身體,他就像癱瘓了一樣躺在床上。
白若瑾來的時候,他以為白若瑾是來兌現諾言的,沉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
他道:「你見到你娘了?」
白若瑾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目光幽深。
徐定壯著膽子道:「她是不是過得很好,我沒有騙你吧?」
白若瑾抬起地上的椅子狠狠朝徐定砸過去。
徐定躲閃不及,肩膀被砸中,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白若瑾,你瘋了?」
話落,白若瑾再砸了一個椅子過去。
這一次徐定沒有躲過,椅子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他只覺得飛濺的鮮血從眼帘中閃過,整個人便徹底昏死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渾身疼痛難忍。
與此同時,他下巴和衣襟周圍都是濕的。一股熟悉的藥味侵襲著他僅存的理智,他驚恐地掙扎著,朝著關著他的那道們爬過去。
「江懷……」
「江懷……」
「嘉雯……」
他啞著嗓子喊,額頭上並未癒合的傷口流了血,汩汩地從他的額頭流下,染過眼角,仿佛血淚一般。
他拍打著房門,鼻息間嗅到比死亡更可怕一千倍,一萬倍的氣息,那就是遺忘……
「江懷!!」
「嘉雯!」
「嘉雯!」
那是一種比求生更瘋狂的掙扎,在暗夜裡嘶喊著,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顧及不得,依舊聲嘶力竭地拍打著房門。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消停下來。
然而他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同一個名字:「江悅。」
他不停地重複著,生怕自己會忘記,可他又十分清楚地,他一定會忘記。
那種無力阻止的感覺,像尖刀一樣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臟,讓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擊之力。
夜半寒風都沒有他的心冷。
徐定用額頭撞著牆壁,突然想一死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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