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瑾穩穩不動,只是道:「微臣說的是事實,皇上可以查證。」
順平帝看著慌亂的兒子,不解道:「你急什麼?」
趙衡咽了咽口水,連忙解釋道:「兒臣的意思是,這件事沒有證據,咱們不能無中生有。」
順平帝不悅,大喝道:「什麼叫做無中生有?朕不是在查證嗎?」
趙衡低垂著頭,餘光卻瞥了一眼白若瑾。
就是這一眼,順平帝心裡疑竇叢生,總感覺他忽略了什麼?
從大殿裡出來以後,趙衡帶走了白若瑾。
他將白若瑾推入無人的荒殿中,然後厲聲質問。
「你是故意的?」
白若瑾頷首:「是。」
趙衡氣急敗壞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連外祖母也會受牽連,你恨趙律可以,你想殺了他我都能理解。」
「但是你怎麼能牽扯到旁人呢?」
「外祖母年紀大了,已經經受不起折騰了,你莫不是想讓她老人家死不瞑目?」
白若瑾抬首,嗤笑道:「不是還有你嗎?」
趙衡只覺得心窩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十分難受。
他緊盯著白若瑾,幽深的瞳孔覆上一層寒意,沒好氣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白若瑾直視著他的面孔,認真道:「是的!」
趙衡憤然,狠狠推了一把白若瑾,負氣離開。
白若瑾看見他的背影,眸色漸漸暗淡下來。
腦海里有道猖獗的聲音叫囂著道:「你就算做到眾叛親離又怎麼樣?難不成會改變他們的結局嗎?」
「白澄,你別太天真了。」
白澄冷笑道:「我不天真,真正天真的人是你。或許你以為你能毀了一切,但你別忘記了,我能毀了你。」
話落,腦海里傳來一陣尖銳的嘶喊聲,仿佛困獸殊死一搏,狠狠地撞擊著禁錮的枷鎖。
白澄面容痛苦至極,卻強撐著,一步步走了出去。
剛出宮門,只見成陽公主小跑過來,一把扶住他道:「若瑾哥哥,你怎麼樣了?」
「你哪裡不舒服,我先扶你去我母妃的宮裡。」
白澄難受地搖了搖頭,慢慢推開成陽公主的手。
他道:「沒事,只是剛剛在宮宴上飲了點酒。公主早點回去吧,我也要出宮了。」
成陽公主見他額頭上都是冷汗,手也冷冰冰的,哪裡像喝醉酒的人?
她難過道:「是不是因為龐嘉雯和慎郡王定親了,你傷心才會這樣的?」
「若瑾哥哥,你就不能忘了她嗎?」
白澄虛弱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郡主有了好歸宿,我開心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