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林慕青鑽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好似宣誓主權般道:「那你能陪我多少年啊?」
「不會我都老了,牙齒都掉光了,你還活得好端端的吧?」
「那我死了你能看見我嗎?」
「你要是不能陪我白頭,那我死了來陪你總可以嗎?」
白若瑾的心臟仿佛海浪漫過,潮汐打了過來,天邊的黃昏和細軟的沙石都落在他的腳下,他好像終於不用再漂浮了。
她竟然願意。
有這樣一個人,願意接納他的所有。
他摟著林慕青的手緊了緊,聲音沙啞道:「不許胡說,更不許胡來。」
「我觸碰不到你的魂魄,就算是你死了也是一樣的,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林慕青聞言,十分遺憾道:「你陪我不行,我陪你也不行,怎麼這麼難啊?」
白若瑾笑道:「你若是願意,我們一起相伴幾十年的光陰,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畢竟,人這一生所求,不就是這平凡而充實的幾十年嗎?」
總是要經歷過許多,亦或者失去過很多,才知道眼前的平凡和充實,就已經是夢寐以求的幸福了。
對於白若瑾來講,他不會覺得有遺憾。
林慕青只是貪心,但她知道,人要學會知足。
她在他的懷中道:「那你去準備好,明日便帶我入京吧。」
「我想回到那個,你所熟悉的地方去。」
白若瑾微微頷首,笑著說:「好。」
不過第二日他們並沒有能順利啟程,因為白若瑾正式登門拜訪,被留在了曹家小住。
曹夫人不得不正視起這個青年,但凡問他什麼,他都能遊刃有餘地回答。
可她對洛陽白家不是很熟,現在寫信去問丈夫,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就在她遲疑時,白若瑾說道:「曹夫人若是不信我,只當我是後生晚輩一起相伴入京,到達京城後,我便會帶著慕青入宮,求皇上賜婚。」
曹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這白汲還可以在宮中行走?
那他不僅僅是洛陽白家的子嗣,想來還應該跟當今聖上有些關係。
曹夫人顫抖著問:「當今皇上在江家時,你可曾見過?」
白若瑾道:「我年幼時在洛陽就見過,後來入京,長住成國公府,當今皇上還指點過我的課業。」
「只是我貪玩不願入仕,所以一直在外遊歷。」
曹夫人將信將疑,想著自己曾去成國公府作客,便故意說起成國公府的一處園子。
白若瑾聽後便笑道:「夫人記錯了吧,您說的這處園子理應是龐大將軍府的,我也曾有幸見過,但它不是成國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