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後服務是吧,那做飯去吧!剛好我一個人做十幾個人的大鍋飯忙得要死。」不由分說把穆長思推進棚子裡,工地上做飯連個正經廚房都沒有,紅磚搭的簡易小廚房。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標準餐。可這麼多人足夠趙敏和穆長思忙碌幾個小時。
天黑眾人回家,老趙剛考了駕照,用一輛輕卡送人。農村大山上,也沒人管。以往趙敏叮囑兩句就不管,今天全程送他們走,才發現被穆長思指出來的那個人,開了一兩破舊的麵包車。也許不破舊,只是在山上跑,車身都是泥灰,看不出檔次來。
等老趙回來,趙敏已經燒好熱水,讓他燙燙手腳,還要幫他按摩手臂。
「還是不熟練,等我熟了就好了。」老趙喟嘆,他剛那駕照沒多久,又開的是山路,平時不敢喝酒不算,下山的時候更是全神貫注,手臂不自覺緊繃,死死握住方向盤,每次回來累得不行。
「這也不是辦法,我明天去縣上租一輛麵包車,和今天那麵包車合起來,就能把人拉完了。」趙敏引出話題,問道:「人家幫忙拉人,咱們是不是得表示什麼?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他額外幫忙,平時也沒照顧,會不會得罪人?」
「沒事兒,鄉里鄉親幫一把,他也要回去的,順帶的事兒!」老趙抹了把臉,笑道:「你忘了,那是陳老三家兒子,陳琪啊!」
「陳琪?誰?」
「你讀書早,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就是六隊的陳老三啊,那個打老婆的。」
哦,打老婆就出名了。農村人不講究,平時夫妻也要干架,可那打是親罵是愛,雙方都控制著呢,是發脾氣不是結死仇。陳老三就出名了,打得老婆受不了直接跑了,爾後又重新娶了個。
「陳老三是個沒囊性的,任由個外姓女人欺負自己的兒子。當初娶名字的時候叫陳琪,成器、成器,也是盼他有出息的。所以說,有後爹就有後娘,我一直不敢和你媽離婚,也是怕年輕氣盛把持不住,虧了你。」
「嗯……」趙敏更進一步明白老趙的關愛,即便是這些小細節。轉移話題道:「我還有印象,他比我高兩屆吧?聽說平時成績挺好,就是穿得破破爛爛,又髒兮兮的,不太受人待見。」
「有什麼辦法?爹不疼娘不愛,又是男孩兒,髒著也沒人給他收拾啊!」老趙言語中對這個晚輩後生十分心疼,「陳琪當年可是考上大學的,祖祖輩輩農民,能有個脫農皮的兒子,誰家不高興?砸鍋賣鐵也要供出來啊!就陳老三最不是東西,聽說把陳琪錄取通知書都撕了,都是讓那女人慫恿的,分不清內外親疏的東西!」
「是挺可憐的,後來呢?」
「後來不知他找了什麼路子,當兵去了。大約夠年紀了,又退伍回來。反正陳老三已經醉死了,那女人也跑了。等陳老三死了,大傢伙兒才知道陳老三和那女人根本沒扯結婚證!媽-的,連自己婆娘都不是,就哄得他團團轉,陳老三這棒槌!」
「那他怎麼又上咱家幫忙來了?」趙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