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熾最是為別人著想的一個人,看著四弟焦急的臉色,默默收回想說的話,領著人先走了。
周煄一人獨跪靈前,諷刺一笑:爹渣,娘也好不到哪兒去?都說女人為母則強,兒子尚在垂髫,一個兒子還不知生死,她就能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性命,難道不知皇家多夭折的孩子,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她的兒子要怎麼活?
往日的溫情竟都是假的嗎?怎會有母親如此狠心,放棄自己的兒子?周煄滿腔的憤恨無處散發,剛巧徐子旭撞上槍口了。
靈堂上的僕人魚貫退下,恭郡王和徐子旭並肩走了進來。徐子旭拈香就要拜,周煄猛得站起來道:「不許拜!」
「混帳東西,怎麼跟你舅舅說話呢!」恭郡王沉聲喝道。
周煄起得急,眼前一片發黑,站都站不穩,可他多犟的一個人,梗著脖子道:「這年頭殺人犯倒是理直氣壯了。」
徐子旭攔住發火兒的恭郡王,道:「老三,你母親的死於我無干。」
「和自己的妹夫有染,*敗德,逼死親姐,好一個無干!」周煄瞪著眼睛嘶吼道。
「啪!」恭郡王一個耳刮子就甩了過去,一日未進食,又跪了一整天的周煄被大力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口中全是血腥味兒。
若周煄說什麼男人相交雌伏之類的恭郡王還能忍,只「*」一詞本就是禁忌,恭郡王一聽就火冒三丈忍不住動手了。
「怎麼?敢做還怕別人說不成,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只是我說,明日京城的茶館就該出新段子了。一個逼死親姐,一個逼死髮妻,沒有絲毫愧疚,倒來靈堂撒潑,逼死了她不算,連她唯一的兒子也不放過嗎?」周煄低低切切得笑了起來,諷刺道:「是了,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反正都是殺人,你們怕什麼!」
「你母親的死,與我無干。」徐子旭本就不是溫和的脾氣,看在周煄失母的份兒上不計較他的失禮,難得再解釋了一句,不理會周煄要殺人了眼神,拈香再拜,拜三根香插進香爐。
周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搶過香爐里的香仍徐子旭,惡狠狠道:「別到我娘靈前來,省得髒了她的輪迴路!」
恭郡王上前一步扶住徐子旭,大袖一甩就要給周煄好看,周煄搖晃著身子倔強得站著,未等恭郡王出手,自己就倒了下去。帶著香爐、貢品也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恭郡王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查看,檢查一番道:「沒有大礙,餓狠了。」
徐子旭拉了拉恭郡王的袖子,嘆息道:「算了,他剛失母,有什麼違背禮數的地方,你多包含就是,畢竟是我外甥。「
「著孽障可沒拿你當舅舅。」恭郡王摸出帕子給徐子旭擦臉,剛才周煄仍香的時候撒了些灰過來。
「從我踏出這一步就料到了會又今日的局面。」徐子旭面色陰沉,怒道:「還不是你兒子!」
「你看你,好一時歹一時的,一會兒攔著不讓發作你外甥,現在又怪我兒子了。」恭郡王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