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主子從白胖可人餓成現在這般面色青黃,柳嬤嬤悲從中來,若是王妃還在……若是王妃還在……「主子,您可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娘娘在天上看著您呢!」
「娘若在天有靈,怎不降一個雷下來劈死那對賤人……」
「主子!」柳嬤嬤嚇得趕緊捂住周煄的嘴,這也是能說的嗎?
「放心,屋裡就我和嬤嬤兩人,咱們院子裡的人都是娘留下的,不會有背主之人。」周煄信心滿滿道。
柳嬤嬤滿臉苦色,怎麼不會有?如今王妃去世嫡系一脈失勢,下人本就人心惶惶,別說什麼掌了賣身契就掌控了下人的鬼話,若是另投他主,不僅能活命更能富貴,誰又不願意呢?他們葳蕤院如今,可沒有那個能力壓制住沸騰的人心。
「那也不可說,以子議父,大忌。」那些陰私柳嬤嬤不願告訴小主子,讓他移了心性,只說些大道理就是。
「他可有把我當兒子,為了姘頭能殺妻殺子的人,我有什麼好指望的?」周煄滿心怨憤,不若尋常人家父慈子孝就罷了,連冷漠相待都做不到嗎?
「主子,誰和您說娘娘是王爺……娘娘是疾病而去的。」柳嬤嬤嚇得冷汗連連,她做奴婢的是傷心王爺對王妃和小主子的絕情,可更不希望的是這等流言傳出去,傷了恭王府的聲望。一家子都指著恭王爺過活,怎敢傷害自己的衣食父母?
「嬤嬤何必瞞我,我知道娘是自戕的。」周煄眼中滿是淚水,「前些天還好好的,還好好的,自從他來葳蕤院歇了一晚上,沒過幾天娘就疾病而去了,當我是傻子嗎?難道世人都眼瞎了!」
「主子!」柳嬤嬤是在不放心在這房中談論此等大事,親自去門外窗邊看了看,又扯下了床幔子,小聲道:「娘娘確實是自戕的,您別怨她,娘娘這些年,日子過得苦啊!王爺一年在葳蕤院歇不了兩回,若不是娘娘手腕高明,府里的兩個側妃都要翻天!這些年府中只有三個女人,外人只道王妃善妒,也不瞧瞧真善妒的是何人?可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情宣揚出去,傷了王爺不說,就是娘娘也只能得個無用不堪的名聲。那位可是嫡出長公主之子,瞧不見陛下待他比王爺們還厚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他們逼死了娘!」
「主子,那是您的父親啊!您也別怪他,這事兒是娘娘想差了,娘娘是嫡妻,又有您在,外邊那些人如何及得上?等幾年新鮮勁過了,王爺肯定回心轉意。哪家嫡妻不是這麼過的,那些無子正妻不也活得瀟灑……」說起這事兒,即便是作為心腹的柳嬤嬤也不贊成王妃把心思放在爭奪王爺的寵愛上,正室嫡妻何必自降身份和個外室都算不上的男人爭風吃醋。身前能和王爺並肩而立的只有妻子,百年後能同穴而眠的還是妻子,何必呢?
周煄還是憤憤不平,只覺柳嬤嬤不理解,他娘要的不是身份地位,求的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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