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鴰臉!哈哈,形容恭郡王那常年無表情的面孔倒是合宜,徐子旭哈哈大笑起來。半響,揉著笑痛了的肚子建議道:「還是回去吧,你不回去,誰知道你呢。」
「我聽舅舅的。」周煄這時候扮起靦腆來了。
徐子旭笑了笑,轉身就要走,後又笑道:「我說收你為徒,不是笑談。」
「我知道,可我不想,做你外甥已經夠難為的了,這輩子不想再和你們倆扯上關係。」你們倆指的是恭郡王和他了。
徐子旭默然,今日聊得開懷,倒忘了一年前三人之間針鋒相對,他能感覺到周煄是動了殺心的。徐子旭好奇問道:「既然如此,何必勸我?」
「盼著舅舅神思清明,約束著他少去禍害人;也盼著舅舅迷途知返,別在那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周煄是真瞧不上他這輩子的親爹,唯一的成就也就是會投胎,生成了皇子,何至於引的徐子旭這種人中龍鳳痴迷。
「承蒙三公子看得起了!」徐子旭不明所以諷刺一聲,出門去了。
唉,一早上就來做哲學辯論,累個半死。周煄伸了個懶腰,讓柳嬤嬤傳早膳。今日心情實在不怎麼美妙,周煄讓人收拾了筆墨紙硯,到後山涼亭去抄寫經文。
剛到亭中坐下,周煄就把人趕走了,說是想一個人靜靜。周煄和恭郡王、徐子旭關係緊張不是秘密,下人也不敢在這個當頭惹周煄生日,得臉如柳嬤嬤也順從退得遠遠的。
等下人們退走,周煄才道:「你怎麼今天來了?」
原來周儔正穿著粗布衣裳,躲在亭子下面一人多高的野草從里呢!
「別說了,倒霉催的,那天回去就讓管家打了十大板,養到現在才能出門!」周儔訴苦道。
「該!我看就是打得少了,幹得出和流氓地痞爭地盤兒的事,一百板子都嫌少。」周煄罵道,當自己是成年人呢,居然敢去和地痞耍凶鬥狠,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性命威脅之下,什麼瘋狂的事情做不出來?罵過了又欲蓋彌彰的問一句:「管家好相處嗎?他怎麼敢打你,打得嚴重不?」
「嗨,管家就是典型的封建殘餘思想作祟,忠僕一個,家裡的下人護衛都是他請的,他就是自稱老爺把我當兒子養,又有誰知道呢?上面人問起來就說方便掩蓋身份,可惜啊,蠢啊,愚忠!」
周儔嘴裡嫌棄,可周煄如何聽不出來他對管家的依戀關切,這樣周煄就放心了。他還以為周煄跑去混黑社會是因為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如今有人能做牽著這匹野馬的韁繩,周煄也為弟弟開心。
「和我說說你的近況吧,我如今被困在寺廟,周圍都是人看著,奸細剔出來幾個,可也不敢保證就萬無一失了。」周煄也好奇他弟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上來說,草叢裡全是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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