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家少爺如此有遠見,你就多給他撥點兒月錢,讓他為我朝進步的大事業多做一點兒貢獻?」周籌諂媚道。
「啊,老奴頭好暈啊,少爺,你記得吃飯,老奴去躺躺。」莫管家終於把一顆擔憂的老心放回肚子裡,果然是變著法兒的出么蛾子呢!那他就放心了。
周籌見計謀不成,也不氣餒,乖乖去吃飯了,只還是不放棄他做一個雕刻家的夢想,連著好幾天都和刻刀木頭為伍,嚇得莫管家不敢篤定,直接趕他出去玩兒了,要知道周籌這麼個熊孩子,平日裡莫管家只有往回叫的。
周籌和真熊孩子們在小鎮上禍害了幾天,終於找到空隙跑西山寺來了。
「所以,這只是你和莫管家耍花腔,是吧,告訴我,一定是!」周煄可沒有莫管家那麼心寬。
「啊,一部分,最主要的是我真覺得雕刻家是個不錯的選擇。」周籌笑道。
周煄努力擠出笑臉來:「沒問題啊,你先考個進士出來,到時候做什麼都方便了。這個時代還是士大夫占據統治地位,你做了進士,還能看到別人的珍藏呢。就像袁枚啊,以後誰還記得他的詩詞文章,大家都衝著《隨園食單》去的,你以後模仿做一個名士也挺好的。」
「我不想考科舉。」周籌不會問出為什麼要考試的話來,道理他明白,只是固執己見道:「我若做了文人名士,再做雕刻家,日後也不過留下一段軼事,我要做的是繼承工匠精神的大師,是中國科學的啟蒙人啊!我以前一直以為中國沒有科學,有了只是工匠精益求精的技術,前些天看見了疊梁拱的大橋,不比鋼筋水泥的大橋差。我能複製前人的科學成就,造出水泥、改造煉鐵辦法,可這有什麼意義呢?我要走的是發掘真正的科技,把這樣精妙的技藝傳承下去,更要發掘其中科學的種子……」
呵呵,看著面前慷慨激昂演講的神經病,周煄突然有些同情那個據說一心照顧周籌的管家了,這明顯是中二病晚期,熊孩子附體啊!
「等等等等,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那你想過沒有日後靠什麼養活自己,現在可沒有科研補助,你也不要指望我,我和生父關係也不好,自顧不暇呢!」周煄換著方向打擊他。
「要我說你就是道德潔癖,他怎麼做是他的事,能同時擺平妻子和情人也是人家的能耐,你忍一忍,日後繼承了爵位的錢財,再鄙視他不遲啊!」周籌作為局外人的時候,想法相當功利。
「與其關心我,不如做好你自己啊!」
「誰說我沒想過日後,你看啊,我的身份雖然隱秘,但日後也不是不能不公開啊?至少可以小範圍公開嘛,成為眾所周知的秘密?你不是說便宜爹正求上進呢,如果成了,我的身份更上一層樓,做這些事情更便利;若是不成,我是男人,做這些他們看來奇技淫巧的事情,也容易打消別人的防備心,更願意看在血脈的份上給我便利。我雖不如你是研究傳統人倫的,但對血脈宗族、親緣地緣還是了解的。」周籌笑道。
周籌比熊孩子更難對付的地方在於他有一套理論來支撐,有理有據,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