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好心,這些人來吃白飯還好聲好氣陪他們聊這麼久!」程木機靈的把話題往剛剛那群人身上引,雖不知道那些人的具體身份,但周煄的籌謀他看在眼裡,因此唱起了黑臉。
「這有什麼,給路過的遊人和給農人獵人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程木憤憤不平道:「給山里人人家知道感恩哪!主子給的白面、魚肉多少人家就是過年都吃不上,自然對主子感激,也能為主母多念兩聲佛呢!哪兒像這些人,白吃白喝還端著大爺的款,一副考校的模樣。」
「你這小子!口無遮攔!」周煄罵道:「你懂什麼,那位老先生懂我的心這比多少人念我的好都讓我高興,古人說知音難求,就是這個道理。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睿智雅量的老先生,真是母親庇佑了。」
程木嘟囔道:「主子總是有道理的,現在還管什麼老先生少先生,府里到現在都無人來接咱們,難道要自己灰溜溜的回去嗎?這也太丟臉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好歹我是嫡長子,總不至於餓死在山裡。」
「俗話說有後爹就有後娘,俗話說寧死當官爹,莫死要飯娘……」
「碰!」周煄一個毛栗子敲到程木頭上:「哪兒來那麼多俗話,還不趕緊去廚房收拾了……」
轉身進屋,換了身衣服在院子裡散步,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別人,才放心回臥室躺下。籌謀許久的的見面,終於落下帷幕了,周煄長噓一口氣,還有許多想說的沒說,事先演練得再好,實際遇到的時候,總放不開。雖有諸多瑕疵,好歹順利完成。
這邊周煄放下心,那邊皇帝也放下心了。聽過侍衛的稟報,知他處境艱難,對周煄放心之餘也生出一股同情,看周煄衣帽精緻,顯然是京官大家子弟,皇帝吩咐侍衛道:「去查查哪家的,順手幫扶一把。」
不提侍衛查清楚周煄身份後的苦逼為難,這邊周煄做戲做全套,接連三天都在後山路上免費為過往行人提供便飯茶水。
皇帝已經迴鑾,西山寺自然也就平靜下來,眾人只以為皇帝隨口一說,並為駕臨。
即使苦心籌謀了與皇帝的見面,周煄也不敢把寶壓在皇帝身上,變數太大,還要謀求其他的出路才行。
周煄打發人給便宜舅舅徐子旭送禮,想從他這兒探探口風。
董大剛押著禮物出門,周儔就過來了。
「怎麼來了,這段時間我這裡眼睛多,小心被發現了。」周煄擔心道。
「發現了正好,我又不是見不得人,鬧個天翻地覆我也不怕!」周儔氣呼呼得坐在椅子上,不停灌茶水。
「出什麼事兒了?」
「莫管家病了……」周儔嘆息一聲,有氣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