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葉趕緊擦乾眼淚,道:「紅葉被叫去廚房幫忙了,奴婢這就去找她要盆熱水來。」如今去廚房要點兒熱水也要拼關係了。
「去吧。」方溪做回椅子上,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去小園子找周煄的事情,只有她知道,連紅葉、香葉兩個丫頭都沒說。方溪往日也是熟讀詩書的人,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的道理還是懂的。如今家裡真是什麼規矩都沒有了,若是祖父在,她爹如何能說出「做妾」兩個字來。唉,若是祖父在,哪兒有這些事,方溪想起以前聽說的謀逆是要株連九族女眷沒入教坊的就發抖,若是到了那一步,不知自己有沒有勇氣自盡保全清白,若是怕死,難道要淪落成父親的姨娘那樣,卑微而粗鄙,女眷都不願意提起,覺得骯髒,就算是他爹也輕視萬分,只當是玩物。
方溪拿手帕擦著血跡,又想,她今日的做法可有漏洞。純睿國公是個出名的人物,尤其她家又和恭王府是親戚,聽說的事跡尤其多。自己哭訴的時候雖有做戲的嫌疑,可卻是是真情實感,為什麼他卻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呢?或者也有軟化吧,等自己指甲翻了之後。是說起父親狠心的時候,純睿國公才搭話的,看來走「感同身受」這條路是沒錯的,純睿國公和恭王爺不睦的消息舉世皆知,日後不知還能不能用這條計策。
唉,至少知道還沒有祖父遇難的消息傳來,家中不至於立刻就分崩離析。方溪想著自己不知廉恥的把姿色、為妾掛在嘴上,羞得捂臉。可再羞恥有什麼辦法,總比丟了命強。
方溪把那幾息之間的見面交談想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周煄的心思,盼著下一次能從他口中再問出些什麼。
一會兒,香葉就端了熱水進來,準備好傷藥,給方溪清洗傷口:「大小姐可要小心啊,現在不比往日。」
「知道了,囉嗦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所示羅媽媽在……」香葉脫口而出,馬上就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好好的說那危難之時棄主的人做什麼。
「羅媽媽也沒什麼,人各有志,夫妻還大難臨頭各自飛呢,何況主僕。」也是他家想趁機放真正的忠僕出去保留火種,不然這些惡奴有什麼機會脫身,方溪惡狠狠的想道,哪家買人的時候不打聽清楚,這種只能享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奴才拿來做什麼,就是羅媽媽規矩再好、再擅長教導女眷有什麼用,人品不好哪家夫人敢用她,遲早落魄成粗使婆子,賣力氣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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