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歸來就好,平安歸來就好。」易北喃喃道。
「是啊,平安就是萬幸。回城途中剛巧遇到察哈爾部殘兵,本以為是內亂逃出來的散兵游勇,沒想到西蠻汗王居然在其中,靖安侯本想活捉,未料西蠻汗王雖然人品低劣,本事卻不差,帶著人突圍而去,靖安侯只俘虜了汗王閼氏和幾位王子。」周煄以一種謙虛的語調,說著毫不謙虛的話。
「靖安侯果然是老將,有勇有謀,身處絕境尚能立此大功,鐵骨錚錚的漢子,讓人敬佩!」易北拍胸脯,大力誇讚道。
「是啊,是啊,佩服,佩服!」帥帳中的軍官也連連符合。
「唉~」突然易北長嘆一聲道:「當初惠王謀反,我也嚇了膽子,誤以為侯爺率軍投敵了,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靖安侯如今在何方,也讓我有機會上門負荊請罪才是。」
「易帥不必自責,您是西北主帥,負責整個西北防線,職責所在,一舉一動自然要謹慎,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這是對的。靖安侯也知戰場瞬息萬變,定會理解易帥的苦心,若無易帥當機立斷,靖安侯的消息也不能在西蠻人中隱藏這麼久。」周煄長嘆一聲道:「您當初上奏陛下靖安侯出關是實話,朝中人不知戰場變化,才誤判了,您未言一字一句叛國之言,何曾有過錯。您吶,就是寬以待人嚴於律己。」
「國公爺這樣說是給我留面子,朝廷判決下來,我也未曾替靖安侯辯駁,這麼多年袍澤並肩作戰,我該相信靖安侯為人才是,現在想來臉都羞紅了。還請國公爺為我引見,該和老兄弟請罪,解釋清楚才好。」易北默認了周煄的說法,好像他的確不曾在奏摺中說過什麼一樣。
「易帥不必如此,靖安侯如今在我府上休息,冰天雪地的跋涉,靖安侯腿腳凍壞了,正臥床修養呢,等過幾日我請易帥過府詳談。」周正終於把靖安侯的下落說出來了。
「多謝國公爺。」易北抱拳道,一個誤會袍澤心懷愧疚的主帥,誰好意思苛責呢。
「閼氏和幾位王子,暫且押在我府上,都灌了迷藥,就怕他們自盡,我回去後就把人送到軍營來看押。有了這兩個好消息,咱們也能過個好年了。」周煄調節氣氛道。
「是啊,多虧靖安侯和萬將軍,我也要具折向陛下報喜啊。」易北笑道。
「那就不打攪易帥了,先告辭了。」
「國公爺,請。」
「國公爺,不知末將可否探望方帥!」周煄剛要走,万俟明趕緊攔道。
「靖安侯現在身體虛弱,臥床休養,不便見人,將軍再等一等可好?」對待靖安侯的老部下,周煄客氣得很。